“你不是说不去?而且……你去那儿干什么?你没有会员证,管三又不许你进去。曾老既然答应你,会去找庞三说话求情,你现在急个什么劲儿?”
叶翼想追出去,可肋骨养着,他一下也不敢动。
“我想女儿了。”
叶翼不了解女儿,可是任笑笑一直帮女儿兜着她做的那些坏事儿,她能不了解叶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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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在果壳和叶泉交锋之后,小叶再没去过。
一来,那儿的氛围不适合她,人太杂,鱼龙混杂,保不准什么时候触礁捅娄子。
二来,她不爱熬夜刷夜,委实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果壳之于小叶,就仿佛是水族馆外的玻璃框儿。看上去晶莹剔透,触手可及,与她却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小叶总以为从果壳出来之后,自己这辈子就再没有踏上果壳的可能。
直到近些天,发生了几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闲事儿”。
首先,是叶翼来找她的麻烦,被秦骁断了肋骨。
其次,是叶翼锲而不舍地联系她,手机都要被叶翼打爆掉。
小叶觉得自己也算沉得住性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问清楚叶翼这么迫切地来找她,到底又为了什么事。
可养胎的日子过得太安稳——
安稳过头,藏着旮旯角落里的那些黑暗就会时不时地翻涌出来,莫名其妙地蹿到大脑皮层,一遍遍提醒小叶居安思危,千万不要忽视潜在的危险。
小叶还蛮顺应本心的。
她给自己的八卦找了个好理由。
叶翼这么迫切地寻她,却反而断了几条的肋骨——没准内人在暴怒中,私底下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儿。对!现在她的确处于秦骁的安全圈内,可教导员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兵法的精髓。
防患于未然,是个有必要的事。
小叶想了许久,终于决定了解一下叶家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领导的夫人想要知道个什么事儿——大事一件!
不仅是警卫员同志绞尽脑汁地去搜索小道消息了,便是连夏小爱、吴似雪这帮人,也八卦感爆棚,十分乐意和小叶分享一下自己新得到的各路资讯。
于是短短半天时间,小叶就知道了庞柳最近发疯,逮着叶泉在玩“花样”呢。
一开始,小叶不以为然。
她以为庞柳心血来潮,只是找个不顺眼的来折腾——没准是把叶泉当成自己了——才会突然这么去找叶泉麻烦。
她觉得自己替叶泉背了十几年的黑锅,好容易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叶泉替自己背黑锅了——这感觉……居然还蛮不错的。
杂七杂八地想了许久。
小叶对“庞柳折磨叶泉”还蛮淡定的,认为这不过是一起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外。
……
可后来,她冷不丁地听说叶翼、任笑笑为了叶泉的事情四处奔波。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
“呃……这么屁大点的小事,又必要四处去求爷爷告奶奶吗?庞柳折磨的人不少,叶翼至于这么紧张吗?”
夏小爱把事情原委才说出来,某人的醋意刷刷刷地往外冒。
说白了,只醋一件事:她果然是充电话费送的女儿。只有叶泉才是正正经经的叶翼的亲骨血。
向来从容不迫的叶姑娘啊。
破天荒地这么怪声怪气——
直看得夏小爱瞠目结舌。
夏小爱搭着她的肩膀,冷不丁地突然问:“小叶,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像什么?”
小叶:“嗯?什么?”
“特别的像没分到糖果的孝。”
“孝儿在这里呢。”摸了摸自己圆圆的肚子,小叶还没察觉出夏小爱语气中的调侃,满脸严肃地纠正。
“哈哈哈哈。”
夏小爱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旋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拉着小叶的胳膊,和和气气地安慰小叶:“小叶,说真的,你和叶泉醋这个忒没意思。”
一句话,便让小叶立马反驳:“你开什么玩笑?我会吃叶泉的那种莫名其妙的飞醋?我才不在乎叶家到底疼哪个女儿呢。”
“呵呵呵,不在乎,干嘛说一句你人就跳起了了?你就继续装吧。”夏小爱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调侃。
直把小叶闹了个大红脸。
夏小爱说小叶吃叶泉的醋——
小叶觉得这绝不存在!
开什么玩笑呢。
她又不是重生前那个傻乎乎的叶春闲了,怎么可能会对叶翼的偏心有非议。
小叶气鼓鼓地坐在那儿,觉得小爱同志太不了解自己了。
可她忍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气有不平,忍不住又跑过来问夏小爱:“我看起来,真的像很在乎叶家的事?”
“不是像,根本就是。”夏小爱如是回答她。
小叶瞬间沉默下来,抿着唇,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
她总觉得重生之后,自己看清楚叶家豺狼似的一家人——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要碍谁的事儿。
她认为自己还蛮酷的。
她对叶翼、任笑笑还有叶泉再也不抱幻想,这一刀断的委实是干净。
可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可以花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地去适应没有家人的生活。
可谁的心也不是钢筋水泥长的——
她表面上看来风轻云淡,骨子里,却正如夏小爱所言,还是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