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承?”应允傻愣。
另外三个人互相看着,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只有她一脸懵,像个局外人,她不禁乱了方阵。
“你胡说什么!”
应予无视吼声问徐向珊:“还记得周瑞杰么?”
徐向珊尖利的眼神变得躲闪,下了逐客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来解决你爸的事儿,就请出去。”
“不认识?”应予纳闷,“不认识你听到他换姓不意外?不过也对,不光彩的旧事,谁都不愿意提。”
“闭嘴!闭嘴!”应允忍不住大喊,“不许你说我妈!”
等到回声飘出客厅,应予才回:“你慌什么,还没跟你清账呢。”
“你!”应允慌着又要大闹,让徐向珊按住了。
徐向珊明显感觉到胳膊上的手在发抖,应允大喊是在掩饰恐惧。
作为被反复提及的当事人,薄少承依旧坐的安稳,毫无张口的意思。
应予接着道:“我说你心够大的,愿意拿出毕生的心血奉献给他,就那么信任他?又或者是你觉得愧疚?”
“我有什么可愧疚的。”徐向珊握紧应允的手,轻视地扬眸:“我们的家事,什么时候需要你过问?”
“你真有脸说是你的家事。难怪她和你一个德行,上梁都歪了下梁能正么。”应予轻笑一声,道:“你就是管不了周瑞杰的家事才反目成仇,和我爸串通一气举报,最后却害的他自杀,然后心里过瘾不去,这会儿想补偿他儿子,对么?”
徐向珊脸刷地一白,下意识去看薄少承,见他完全没有惊讶的神情,脸更白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没怀疑到点上,所以我爸被你骗了。”应予收起调侃的语调,言辞尖锐地道:“你和周瑞杰决裂后谎称孩子是我爸的,疯狂地报复周瑞杰,破坏了两个家庭。这种行为你还能心安理得的过到今天,好本事。”
徐向珊堵的发不出声,封闭了多年的伤疤被揭开,她既疼又慌。
薄少承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应予转而问他:“你对这个破坏你家庭,甚至害的你父亲自杀的人,没有话说么?”
“你觉得我说什么比较合适?”
应予稍一停顿,给了几个例子:“比如‘我被你们应家害的家破人亡,拿点股份算什么’,比如‘应晏邦是罪有应得,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再比如‘你那假惺惺的补偿被我利用,有什么感想’。你觉得我这么组织可不可行?”
薄少承认真地听完,回道:“好像还差点儿。”
“少承?”应允完全傻掉,害怕也不记得了,傻愣愣地盯着他。
“差哪儿了?”应予虚心受教。
“我得感谢你动星夜,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薄少承一转念,又说:“也得感谢伯父着急下手,还有伯母自愿给的股份以及…”
他看向应允,应允吓得瑟缩,那晚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为了保住自己,什么都答应了。
应予这边是被耍的恼怒,她预想过他从头到尾的计谋,几乎没有出入。从阻挠星夜上市开始,他的计划就发生了改变,反抗是为了做戏,让她加快吞掉星夜也就加快锦予收入他手中,白费了设计这么长时间的局。
“不用客气,也是你劈腿的策略成功激怒他,才有的机会。”应予反语嘲讽。
“就像我说的,你们究竟是父女。”薄少承款款地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对徐向珊道歉:“不好意思,辜负了您的期望。她的描述和我想的差不多。您和我父亲的事,并不单单是您一方的原因,剩下我就不追究了。”他看了看墙面上的表说:“我还有会要开,不奉陪了。”
“薄少承!”
徐向珊大喊一声,猛地向后退,应允忙架住,随着出声质问。
薄少承置若罔闻,脚步不停,经过应予的时候他说:“吃多了会消化不良,考不考虑吐出来?”
“我吃到嘴里的东西,不可能吐出来。”应予转个角度对上他的脸又说:“我占着的东西,你也别想抢去。”
“那我拭目以待。”薄少承给了个了然的笑容出了门。
院里的空道上,易濯正倚在车边等候,薄少承迎着目光过去问:“现在能记起来了?”
“挺意外的。”易濯离开车门,正面回他:“我们好像没见过面。”
“正面没见过,侧面还是有的。”薄少承说的含糊,关心道:“要我代你向ethan问好吗?”
易濯拒绝:“不必了,他应该不想听到我的事。”
薄少承不强求,越过一步又回头道:“欺骗对她来说是大忌,你也看到我的下场了,希望你能比我好点。”他看似真诚地祝福,却预料了结局。
“不劳操心。”易濯转个身回他,用同样的语气道:“阴沟里翻船的代价不小,做好准备了么?”
薄少承闻言笑了笑,走了。
屋里,应允煞白着脸向徐向珊求证,徐向珊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瘫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问过律师了,证据确凿,判刑是一定的。奉劝你不要去白费劲,先想好自己的退路比较明智。”应予拿出一个厚信封扔到桌上说:“这个是我爸以你的名义存的一笔钱,我原封不动给你,里面也有我刚才说的所有描述,你记不起来可以翻着看看。明天你还会收到离婚协议。”她又对着失神的人道:“至于你,等着父女团聚吧。”
应允猛回神,厉声尖叫着:“少吓唬我!你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