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易濯退出时用舌尖轻扫了一下,有腥甜味传到味蕾上,他抬头挪出去,捧起她的脸检查唇面,没看到伤口。没伤口哪儿来的血味,蓦地他心里闪出个答案,眼里涌出一分寒意。
“怎么回事。”
应予气息不稳,想着薄少承那两下,厌恶道:“让狗啃了。”
答案得到证实,易濯寒意更甚,沉湛着双眼给她清理,拇指一遍又一遍擦拭着,逐渐加大力道。
“唔…”
应予吃痛去掰,他执拗的很,愣是对着有血味的部位反复研磨,怎么掰也掰不开。无奈之下,应予掐了掐他的手指,没下狠手,他这才放开。
易濯俯身吻了吻被他擦到干燥发白的唇角,给她裹紧了上衣,寒凉的脸色有了缓解。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应予的大脑处于半空白状态,无意识地松开他的手反被握住,力气很大,仿佛怕她逃离。
“你…”她问不出,怕得到截然不同的回答。
易濯抱回她,紧紧地环着,怀里的充实感让他迅速忘记多日的滞闷。他埋首在她颈间,话里流露着许多不忍:“我不想看你这样下去,所以我准备尽快结束,好让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你原有的生活,也是我想看到的。
“再接纳我一回,好么?”
他想晚一点再说这句话,可现状不允许,那就提前吧,他见不得她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应予不作声,他轻吻摩挲着她耳后的皮肤,蓦而唤道:“cheyl?”
这一声唤击毁应予仅余的脆弱防线。
所有人只记得应予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高声望,几乎都忘记了这不过是个代号,少有人会关注她真正想做什么或是想要什么,即使是家人也未必做到了解她,而他明白。
cheyl才是原本的她,并不是应予。
力不从心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从前一个人的时候,她没有过这种感觉,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偶尔会冒出一个念头,怀疑自己是否能撑下去,许是他带走了所谓的独身理论,掏空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坚持自然垮了。
其实根本没有再接纳一说,她回抱他,缓缓地说出一个字,融着些许释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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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再重逢总如干柴烈火般,电梯、走廊皆留下缠绵的身影。
一进客房,易濯将应予压到门板上,放开唇向下游离,时轻时重,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他的手探到雪纺衫里,刺啦一声,完整的上衣变作一块碎布滑落在地,扣子散到脚下。应予环上他的脖子迎着热吻,身体承受着热切的抚.摸,在微冷的空气中轻轻战栗。
扯坏的裙子经不起再次蹂.躏,缓慢滑落,纤细笔直的美腿出现在玄关的玻璃镜上。易濯沿着后腰的曲线带下仅剩的遮蔽,继续向下抚过滑腻的皮肤,压了过去。一条细腿主动抬起搭在他的腰上,这让窜动的血液更加沸腾,他拖着应予的臀转战卧室,毫无遮拦的她趴在高大的人上,像极了初生的婴儿。
有了床做支撑,宛如挣脱了某种束缚,两个赤诚的身体恣意缱绻痴缠,不知疲倦。再数不清多少次律.动后,卧室里的温度才有所下降,旖色久而不散。
肌肤相搏让所有不快云消云散,也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对方倾诉了深切的思念。
事后两个人没有交流,安静地相拥,听着彼此的呼吸。
易濯将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放到胸前,手伸到应予的身后抱住,碰到异常削瘦的肩胛,另一只手下的纤腰更是不足一握,他眼底满是心疼。
“别再瘦了好么?”
“我又控制不了。”应予看着他,眸光好似凝滞了。
一声叹息过后,寂静无声,应予抬手描绘有棱角的轮廓,从修挺的鼻梁到微翘的唇畔,温柔地触碰,就像梦里出现过的场景。
易濯牵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啄了一下,抬眸间听到闷闷的一声:“你说过的。”
两行清泪没预兆地流了下来,易濯骤然一怔,忙俯身吻掉眼泪将她抱进怀里,轻抚着颤动的后背哄道:“我不是透露给你了么?我只离开一会儿。”
“放屁!你什么时候说过?”应予狠拍光滑的胸膛,啪啪的声音在卧室飘荡,闷哼传到耳里,她心里一阵解气。
易濯不闪不躲,胸口都被拍红了,他顾不上自己,忧着眸看水汽氤氲的双眼,心口堵的极不舒服。早前他从钟翎那听过,见到应予流泪的概率堪比火星撞地球,几乎没可能。
“合着歌都白唱了,亏我还自信以你的智商一定能听明白。”
话是调侃,调却很沙哑,易濯擦拭掉泪珠,用吻安抚她。
应予带着鼻音问:“什么歌?”
“不久前唱的,你还忘了,能不能尊重我想出来的辙?”
“我以为你是唱给彭岚的。”
“……”易濯面容僵硬,让他给彭岚唱歌?她也能想出来。“你真会以为。”
应予瞪他一眼,止了泪。不常哭的她发现飙泪也是有好处的,能立马释放掉不好的情绪,不过金贵的泪珠对易濯来说,像一个个火球烧他的心。
临近夜晚,客房笼入夜色中,城市的灯光在窗下蜿蜒,依稀给了点光线。
易濯在朦胧的光晕里落了一吻说:“起床吃点东西,我告诉你这段时间的事。”他一顿,强调道:“全部。”
“不想吃。”应予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动,“就在这儿说。”她这副小女人撒娇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