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诚一路尾随在小家伙的身后,虽然对方因为警惕,不时会向后瞅上几眼,但张祖诚保持的这个距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除了乌泱泱一片漆黑外再也看不到什么。
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距离,张祖诚也没想把他给拾掇回去,在他看来,这个小家伙并不像是个坏人,与其他五个家伙不同,别人求的是财,而他求的却是药,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跟在小家伙的后面,很快,两人来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是崎岖的山路十分的难走。
这处地方张祖诚虽然没有来过,但还是能够知道大致的位置,属于李家庄的范围之内。
看着小家伙进到了一座破风又漏雨的房间,张祖诚也跟着走近了过去,为怕惊扰屋内的人,张祖诚还特意放轻了身体。
小家伙一进到屋内,就把放在桌的蜡烛给点了着,屋内的光线也跟着变得敞亮起来。
张祖诚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情况,真是可以称的上是家徒四壁,若不是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还真以为这就是一个无居住的废旧房。
也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躺在床上的人这时也醒了过来,那是一名女子,三十多岁,但看起来却是要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面糙皮粗,脸色也是有些异色,想必是有病在身。
“善儿,是你回来了吗?”床上的妇人问道,声音显得有些羸弱,本是想起身看一眼,但却是有心无力。
“娘,是我。”杨善回应到,看到母亲想要起身,急忙过去搀扶住,同时还不忘将脱臼的手臂给隐藏起来,装做没事的样子,“娘,你别乱动,我这就过来帮你。”
说着,杨善几步走到母要的旁边,用枕头垫在其身后,让其坐起来能够舒服一些。
“善儿,这一天你都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哦,我跟村里人一起去做了点活。”杨善敷衍道,低着头,不敢与母亲正面相视。
“对了,娘,你看这是什么。”杨善从怀中拿出药水,放到了母亲的面前,显得很是兴奋。
“不就是一瓶水吗,看把你高兴的。”
杨善知道母亲不清楚这药水的价值,急忙解释道“娘,这就是能救麦田的药,有了这个,咱家那块地也能得救了,娘也不用怕饿肚子了。”
杨善的母亲一听这话,果然是露出了笑脸,但很快又是蒙上一层盈凝之色。
“善儿,娘可听说这药贵的很,你怎么会有钱买这个?”
这样的问题对于杨善来说,不可谓不尖锐,杨善吱吱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对母亲进行解释。
母亲也是从杨善的态度上看出这瓶药来的很有问题,“善儿,你这药还回去,娘宁可饿死,也不想让你犯错。”
“娘,没了这药,咱家的地可就没救了,我身子壮,不怕饿,但娘你不行啊,医生说你的营养一定得跟上才行。”杨善激动的道,对于他来说,只要母亲能够吃饱饭,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见到杨善的这个态度,母亲知道和他讲道理已是无用,怒声道“你若是不把这药给人家还回去,我从今天开始滴水不沾,直到你知道错了为止。”
话说到这里,杨善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这一跪可算是露了陷,看到脱臼的手臂晃来晃去,母亲就知道了杨善的情况,虽然是心疼,但却是忍住没说一句话,而是把药瓶递了过去,弱声道“既然你知错,就给我把这药还回去吧。”
杨善自知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只得妥协,但还未等他伸手去接,意外就出现了。
他的母亲这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一抖,药瓶落到地上被摔了个粉碎。
看到母亲咳嗽,杨善急忙起身,端了一碗水来,喂母亲喝了下去。
等母亲稳定了一些之后,却是露出一副愧疚的神情,“善儿,你扶娘下床,这药已经打碎了,咱又没钱赔,我得亲自去求人家原谅你才行。”
“娘,你乱动,你这还生着病呢。”杨善担心地道。
但任凭杨善怎样劝说,母亲依旧是倔强的很,执意要亲自己登门去道赚,看得门外的张祖诚很是触动,有娘如此,何患儿为奸佞。
看到这里,张祖诚再也隐藏不下去,若是杨善的母亲为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心里也会留下疙瘩。
啪地一声,张祖诚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善看到张祖诚的第一眼,心中的吃惊已是溢于言表,“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怎么,吃惊吗?”张祖诚笑着回道,跨步走进屋内,坐到了条长凳之上,“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比如,我其实是一路跟着你找到这里的。”
听到张祖诚说他是跟着自己的脚步找到的这里,杨善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是真的,要知道这一路他就是怕有人跟踪可是小心又谨慎的很。
“你想怎么样,这药是我拿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母亲。”杨善护在母亲的身前,表情很是警惕,他不清楚张祖诚到底会怎样做。
“不,这药是我打碎的,你要找的话就找我,他还是个孩子,又受了伤,不要太为难他。”母亲也是争言道,在她心里,杨善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她并不希望他出事。
张祖诚一声叹息,心中很是感触,开口道“这位母亲和这个小朋友,请问我有说过我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吗。”
杨善也是一楞,对张祖诚的到来更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