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爷那头,忽然之间有许多人从远处围了过来。行刺之人发觉已无得手的可能便按照既定的路线撤退。
唐玖月见宁相无事,便对沈满道,“走,我们去追真正的刺客。”
“如何追?”沈满问,“难道方才小童所洒的粉末是特制的?”
“不错,但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追到,否则那刺客狡猾必定会想办法冲刷身上的味道。”
“好,事不宜迟。”沈满特地嗅了嗅周边气味,但并没有什么不同。盯着唐玖月挺挺的鼻子,心想难道她连鼻子也比别人的有用不成?这人全身上下皆是宝,处处都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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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依因为昨日吐的厉害,所以今天被唐玖月中继续翻阅有些书籍是不宜让阳光直晒的,特地用帘布遮住窗户盖住了一些。
连依手边的灯烛火焰摇动,似有微风袭入。她不得已起身去关掩窗扇,却在窗边瞧见了一条倏忽而过的人影。
“谁?!”连依皱眉娇呵,身子犹如鱼儿入水一般轻盈地从窗户内跃出,转眼前的路上。
“连依,你在找什么?”唐玖月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清清冷冷,像是一道凉风。
连依回首,见到了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人。阳光从侧面投射了过来,地上的影子很短。道边树上的叶子簌簌,带来一阵不知名的花香。
连依见着这碧玉似的二人,心情颇好,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双宿双栖游山玩水去了呢,没想到这么早便回来了?”
沈满脸色微红,道,“连依门监,我和大门监一早便出去捉拿刺客了。”
“捉拿刺客?”连依抱手挑眉道,“怎么捉到天来了,莫非刺客在此?”她本在开玩笑,却忽然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一条人影来,慢慢敛起笑容道,“慢着,你们不会告诉我刺客我的眼皮底下来了吧,好大的胆子啊!”
“你可曾瞧见他去了何处?”唐玖月凝眉问。
连依摸着下巴仔细回忆,皱着纤秀的眉不确定道,“前经过,但后头是偌大的一个天文门,道路四通八达,要找也不容易。以他的身手,只怕他早已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间逃走了。”
“虽然在嫌犯身上撒了花粉,但天文门栽种的花木众多,芳香宜人,足以遮盖这嫌犯身上的味道。”唐玖月也陷入了困境,但片刻后眉头舒展道,“但嫌犯发觉身上撒了花粉之后便有目的地钻入了天文门,可见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也非常了解太阁的手段。”
沈满点点头道,“现在看来,这个人非但和皇宫有关联,而且和太阁有关联。他会‘入梦’,至少曾经学过阴阳道不会像我一无所知,而且颇有道行……”
“大丰朝若有这样的人必然会记录在册,但是我命人查过,并未有这样的嫌犯。”唐玖月缓缓道。
“既然如此,”沈满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瞧向连依,“会不会也是五行门的人?”
连依瞪着大眼睛横着沈满,“你难道怀疑我?”
唐玖月淡淡问,“话说回来,连依,无论是宁纯的‘昏迷’,还是尚书令与小春之死,你好像都不曾在我们面前出现。”
连依一跺脚怒道,“难不成你们还真的怀疑起我来了?我还不是被你罚去看书抄书,一刻也不曾停。现在你们别想诬陷好人!再说,我也不会那个什么‘入梦术’,五行门中也不曾教过,这是你们阴阳道的东西,要怀疑便怀疑你们自己人去!”
沈满摸摸头不好意思道,“连依门监说的也好像有点道理。”
连依追诉道,“本来就很有道理!不信你们可以问看门的老头,看我是不是老老实!”
沈满见她情真意切,也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有点后悔。连依这人本就没什么城府,也没有动机去做这些事情。如今的连依好像已经抛开了过去,想要认认真真地呆在太阁办事,好赎去过去的罪孽。
“丁伯……”唐玖月低声呢喃,目光投向了丁伯所在的房间。那是一间不起眼的房间,的一层西南角,门扇长年紧闭,只是有一扇窗户会一直开着。若有人到访,丁伯会从里面查看,这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办事却是一丝不苟,外人根本无。
沈满初来的时候也吃了这样的亏,于是提上一嘴道,“若是有人经过,丁伯一定会看见。当初我奉大门监的时候,就因为没有手谕被丁伯挡在了外面。”
唐玖月眸色一变,望着丁伯开着的窗扇若有所思。
微风拂过,吹撩起三人的衣袂,衣袂偏飞,披在肩头的发丝撩起,这么一阵清风,让几个人浮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
“小满,既然已经,我们就进去看看。这里面有许多关于以前的轶事,闲暇时翻阅也觉得有趣。”
闲暇?
沈满品味了这个词,觉得现在可不是闲暇的时候,但唐玖月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也必然要听从她的安排。
而且之前关于《定天论》的一些事情,应当可以让唐玖月——她的师傅来指导一番。
三人再不多话。
沈满与连依站成一排,跟在唐玖月的身后,见她一路似有目似地径直去了书架最里处。有一扇被铁链锁住的厚重大门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沈满心想,这莫不是自所见到的那扇门么,为何唐姑娘要带他们来此处?难道——
唐玖月伸出手按在那大门的铁链之上,闭目聚精会神,口中念念有词。
一边的连依抱手道,“这扇门被某种秘术封存着,我以为今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