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顿时抬头,面色忐忑,手脚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你见过小姐,在哪儿?”尤博文向来和善,对待府中的下人也是宽容善待,可他却没想府中竟有人知情不报,柔和的眼神霎时严厉下来。
家仆心中惊慌,猛地扑跪在地,磕头求饶:“老爷,奴才没有看见小姐,奴才真的没有看见小姐。”
一旁,尤程见此哼了一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狠厉道:“若是你没有见到小姐,那为何会如此惊慌,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说着,他又抬起右脚,随时准备踢去。
家仆惊吓不已,忙从地上爬起,双手颤抖着伸进衣裳内,不一会儿,他手中就多出了一块银子,“老爷,奴才真没瞧见小姐,不、不过奴才瞧着其他人了,那人给了奴才一块银子,奴才一时财迷心窍就收下了。老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作假,尤博文心中又是一阵失落,不过,有谁会无缘无故给人银子呢?难道那人是喝醉了酒?正当他疑惑间,冷厉的声音从一旁传出:“你见着了什么人?”
家仆不认得温南,却对他最为惧怕,“一个年轻男人,奴才不认得他。”
“你遇到他时是在哪儿?”
“在、在……”说到这里,家仆有些迟疑,他看向尤博文,欲言又止。
“在哪?”尤程眼睛一瞪,家仆忙低下头,嗫喏道:“在祠、祠堂外面。”
闻此,众人都是一愣。祠堂向来便是家族中最为森严肃静的地方,外人是决计不能进入的,可依照家仆的说法,那人极有可能便是入了尤家祠堂,可一外人入尤家祠堂做什么?祭拜吗?
时间缓缓流逝,温南心中越来越紧,他转身看向祠堂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尤程见此,知晓他想进去察看,便抢在前头向尤博文请求道:“大哥,我们去祠堂看看吧!”
“嗯。好!”特殊时期,也管不了许多了,尤博文转身朝祠堂内走去,也不管是否有外人进入。
祠堂大门被打开,阴冷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竟要比屋外还要寒冷。堂内静悄悄的,一片阴暗,仆人忙寻了烛火照亮,里面的布置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堂内布置简洁,事物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一丝凌乱之象。灵位被放在正前方,桌上香炉中还燃着三支未燃尽的妙香,散发出淡淡香味。
见着正燃着的妙香,尤博文奇怪地问道:“这香是?”
“老爷,这香是老太爷烧的。”管家凑在他耳旁低声告知。闻此,他也不再询问。
香味入鼻,温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忽然,他面色一变,眼睛看向燃香,沉声道:“凌云,将香灭掉。”
话音落下,周围人还未反应过来,凌云已经灭掉了灵位前的熏香。扔在地上。
“你……”管家见此,一脸愤怒,他看着地上被扔掉的妙香,又看向温南。正想出声责备时,却被一旁的尤博文扯住了。
“温公子,这香……有什么不对劲吗?”尤博文相信温南定不是胡乱作为之人,他既然如此要求,定是有原因的。
温南还未回答,灵位前灭掉燃香的凌云已经出声了。“主子,您看!”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凌云俯下身,朝贡品桌下摸去,等他将手伸出时,手中捏着三支未燃尽的妙香,同地上的那三支一模一样。
“这……”管家见着凌云手中的香一脸惊讶,“怎还会有残香呢?老太爷明明只燃了三只。”
这时,尤程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一只妙香,凑到鼻前仔细地闻着,当浓烈的香味进入鼻中时,他面色一惊,看向温南道:“这是迷香!”
温南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转头扫视着周围,寻找可疑之处,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在祠堂中搜寻。
祠堂本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又是少之又少,没多久,众人便将整个祠堂搜了个彻彻底底,却依旧无果,心中不免有些泄气,对尤舞更是忧心忡忡。
温南沉着脸不说话,尽管没找到人,却依旧打量着周围。其他人纷纷离开祠堂,向别处寻去。
尤程迟疑片刻,终是走上前劝道:“主子,她没在这儿。”
温南停下动作,静立了片刻,眼眸垂下,让人瞧不到他的神色,半响他才抬起头来,眼中有些发红,轻声道:“走吧!”
见此,尤程心上一震,他这才明白主子对尤芜的感情要比他想象中的深厚许多。
温南朝门外走去,祠堂中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寂静无声。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在里面响起,仿佛水滴落地的声音。
声音落到温南耳中,他不经意间向后看去,眼神一扫,正巧触到堂中棺木下方的一滩液体。
眼睛瞬间大睁,邪魅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惊慌与恐惧。他迅速转身,朝堂中棺木中去,等来到棺木旁边时,他看着棺木下方的那一滩鲜血,伸出的双手不住地有些颤抖。
顺着温南的视线,尤程也见到了那滩鲜红,恐惧之色顿时袭上心间,僵硬片刻,他猛地跑出祠堂,大声唤道:“大夫,快叫大夫过来。”
本已经走远了的尤博文听到他如此唤叫,来不及多想,随即吩咐管家去请大夫,自己快步朝祠堂走去。
祠堂内,棺木前,温南颤抖着双手推向棺盖,却不敢使力。见此,凌云也是一脸悲戚,他见温南如此迟疑害怕,只得提醒道:“主子,或许尤姑娘还有救。”
温南心中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