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舞斜睨了温南一眼,也没有出声反驳,伸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而后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朝不远处的书榻走去。
屋内,两颗夜明珠高悬在上方,与窗外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尤舞脱了鞋踩上厚厚的绒毛地毯,随手拿了一本志异传,便坐在绒毯上阅读起来。今日,几人来得这么齐,定是有要事商谈。
尤舞翻来书籍时,男人们低沉的嗓音也开始响起,断断续续,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而翻页声早已经停止。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暗,等到结束时,已近深夜。温南朝书榻方向望去,见尤舞已经躺在绒毯上睡着了。
“你们歇息去吧!”他低声交代着,转身朝她走去。
“是!”几人轻手轻脚的离开,房中彻底安静下来。
温南走近了书榻,发现已经睡着了的人儿手里还紧握着一本杂书,他笑着摇了摇头,俯下身子慢慢将她紧捏着的书抽出。
尤舞本就没有睡得很沉,感受到手里的动静,她立刻醒了过来,擦了擦眼睛,向前望去时,入眼的便是他的宠溺之色。
“谈完了?”习惯性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起。
温南轻声‘嗯’了一声,在她唇上贴了一下,柔声道:“辛苦了!”
闻此,尤舞轻笑出声,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玩笑道:“为温南大人服务,不辛苦。”
霎时,一丝幽暗的神色从温南眼底划过,他脚下的步子陡然顿住,手中的劲道加大不少,将她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温南将视线转移到她的红唇上,喉咙一紧,心上一动,头已经低下。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动的,等到两人分开之时。已经齐齐躺在了床榻上。
温南抚上她柔嫩的面颊,亲吻连续不断,又是一阵厮磨,他才念念不舍的放开。
侧躺在他怀中。尤舞拿了他的一缕发丝把玩,而温南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唇触碰着她的发丝。
“哎,温南,林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尤舞忆起尤程来了温宅,那尤家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闻此。温南动作一顿,眼底竟生起一丝凌厉,“那个丫鬟死了,今早发现的。”
“死了?”尤舞一惊,“怎么死的?”
“自杀!”
“怎么会?那……”
“她死了也不能代表什么,林阅铭伤人已经是事实。”温南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收敛了身上的寒气,柔声道:“夜深了,睡吧!”
“嗯!”闻此,尤舞也不再乱想。闭了眼睛,安心入睡。
正如温南推测的,那个丫鬟的死并没抹掉什么,反而坐实了林阅铭的罪名。
当尤程告诉尤舞这一消息时,她还着实惊了一跳。
“流放?”尤舞略带惊愕,她知道林阅铭定会受罚,却没想居然判得这么重。
察觉到尤舞的不忍,尤程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对他同情,没判他死刑就已经是够仁慈了。”
尤舞没有开口。她同情林阅铭,但更多的却是惋惜。爱上自己不能爱的人,结局注定是悲伤的。
“尤芜,还有一件事情……”尤程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
“好事、坏事?”直觉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
尤舞没有答话,等着他开口。
“二哥,他已经决定去参军了。”沉默了半响,尤程将话憋了出来。
尤舞眼神一愣,神情有些怔然。“什么时候?”
“年前!”
今日已是冬月二十,十天后便是新年。
尤舞忽然不知道作何感慨,她知道父亲的梦想便是做一名军人,她也非常支持他,可到了真要分别的时候,却又后悔了。若是父亲走了,那以后就只剩下她和母亲……
母亲!对了,若是父亲走了,母亲怎么办?
尤舞眼中闪现慌乱,忙抓了尤程问道:“母亲呢?”
“你别急,二嫂已经回尤家了,而且她决定随同二哥一起入军队。”也就是说今后便只剩下你一人了!最后一句话,尤程没有说出口。
只是尤舞却没有考虑许多,听到母亲会跟着父亲离开,心中放松不少,她甚至忘记了还剩下一个自己。
“为什么母亲能随父亲入军?”她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男人参军,女人还能随军,也不知靠不靠谱。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以我们家的财力,这点小事还是能解决的,而且二哥定不会让二嫂在军队中受委屈的。”
话音落下,推门声响起,尤舞顺音望去,眼神一闪,已经迎了上去。
温南将手中的披风解下,将迎上来的尤舞抱入怀中,而后斜睨了尤程一眼。
尤程见此,俯身行礼,悄无声息地离去。
“方才谈了什么?”他知道尤程是她的堂哥,只是看见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心中依旧闷闷的。
尤舞得了父亲要去参军的消息,心情有些低沉,将头埋到温南胸前,轻声道:“我父亲要去参军了。”
“哦?”温南眉毛一挑,邪魅的桃花眼中闪过精光,低头看着尤舞,心情颇好。
只是,很快,他的好心情就没了,因为他发现他怀中的小人儿心情似乎有些低沉。
将尤舞从怀中捞出,温南直视着她问道:“为什么不开心?”
这话一出,尤舞眼中一酸,险些掉泪。曾经,她受惯了父母亲与同学的漠视,眼泪几乎已经不存在她的生命中,可如今,也不知时不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