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青听到这里,心下一沉,忙推脱道:“万万不可。”
那丑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拎住宋长青左腕,将他往前轻轻一推,自顾笑道:“姬夫人,请吧!”
宋长青扭动手腕,才发现这丑人手上虽然沾满油汗,但是不滑不腻,全凭一手硬气力,死死扣住了自己。
宋长青望向肃王,只见他一心饮茶,全然不闻不问,也不阻拦这等荒唐之事。
姬无欢婉然一笑,道:“关于宋大人的故事,我已经说了一大半了,不知先生还想听些什么?”
那丑人屁股一扭,就近坐了下来,道:“噫,刚刚说到哪儿了?”
姬无欢笑了笑,答道:“宋大人的心结。”
那丑人道:“不错,正是这位官爷的心结,那好,你来猜…算算他心结是什么?”
姬无欢一改常态,忽然冷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宋大人的心事岂能容你这等丑人知道?”
那丑人面上肌肉一阵抽搐,姬无欢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说这些话,只因为你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说有什么破解的法子也无非是为了激我,是么?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既然能看破宋大人的心事,那么你的花花肠子岂能瞒过我?”
那丑人大笑道:“你不过是个如不禁风的妇人,任何人都可以一掌推倒你。”
要知道,姬家不仅钱财富可敌国,高手也是不少,就是姬无欢本人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这句话一出口,肃王与宋长青是一脸的震惊,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敢与姬无欢这般讲话吧!而赤狐等人惊讶之余,都纷纷聚气凝神,生怕那丑人突下杀手。
姬无欢不怒反喜,眉目带笑,道:“你居然可以看出我已经没了武功,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此话一落定,整个大堂上的人,就连赤狐等人都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直直望着姬无欢。
那丑人叹一口长气,道:“你不必说出来的。”
姬无欢道:“说出来又有何妨?我现在才知道,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武功可以解决的。”
那丑人裂开大嘴,道:“嘿嘿,这话没道理,你如今没了武功才会有这般说辞。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武功全失,但是你现在连最简单的读心术都用不出来了,恐怕其中原委着实耐人寻味。”
姬无欢冷冷瞟了他一眼,此时不再怕他的丑模样,怕只怕这人毒辣的眼光,怕他有些来头,便道:“我先前所推算的绝对一字不差,你若不信大可问一问宋大人,却是不知先生如何判定出:我不能施展读心术?”
那丑人伸出两个手指,道:“我知道你只能用两层功力来施展读心术,却算的丝毫不差。但是,读心术虽然厉害,却有两处弊端。”
姬无欢已近四十,自家功夫早在当年就已入纯青境界,从未听说过读心术弊端,而眼前这人相貌骇人不说,还口出狂言,评说读心术利弊。她心中登时大为不爽,余光扫过大堂,冷笑着问道:“不知是先生说的是哪两处弊端?”
那丑人道:“读心术名为读心,实为读脸,以貌取人必有其害。我来问夫人,你可愿意耐心观我相貌,读我心事?”
姬无欢还是不敢正眼看他,众人瞧在心里,答案便已不说自明。
那丑人得意一笑,继续说道:“这第一虽然苛刻,但并非通病。这第二点嘛,才是读心术最大的缺憾。”
姬无欢道:“还请先生赐教。”
那丑人连连挥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不过是略有小悟罢了。”
那丑人松开宋长青,横腿一摆,翘在桌上,一手点心,一手捧茶,嘴里含糊不清道:“你算...算的是不错,但是我问一问宋大人,当你知道姬娘娘在你身上施展读心术时,你可是有意提防?”
姬无欢抢道:“哼,读心术乃后天八卦所衍生,就算宋大人有所提防,我也能推算出来,就像…”
“就像射覆,对么?”那丑人接过话来,道:“射覆与读心术都出自后天八卦,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射覆上下无非六十四卦,配以变数也不过四千零九十六卦,对于易学高手来说,绝非难事。但是人心却是不同,仅仅一个是与非,便能难倒天下最厉害的易学高手。”
肃王灰眉微微一皱,道:“不过,刚刚无欢确实推算出来了,难倒人心难的倒天下最厉害的易学高手,就难不倒北财神了?”
那丑人不慌不忙,道:“要说清这理儿,那还须劳烦宋大人了。”
宋长青小心擦拭着手腕上的污渍,心中越发讨厌这丑人,当下又听他提起自己,别过身去并不愿搭理他。
那丑人见状并不沮丧懊恼,反而将腿翘得更高了。上首的肃王实在看不下去,喝道:“不得无礼,把腿放下去。”
那丑人似乎唯独对肃王有些忌讳,将腿稍微压低了些,低声道:“我又不是来胡闹的,你吼我作甚?”
肃王道:“你这还不是胡闹?”
姬无欢道:“王爷,先让我问他一番话可好?”
见她如此客气,肃王怎么可能拒绝,当下朝她笑了笑,又朝那丑人道:“你且坐好,好生回答财神,万万不可胡言乱语。”
得了肃王允许,姬无欢还礼一笑,道:“刚刚读心术一事,还请先生说得明白。”她眼波流转,一心更在意这最重要的事情。
那丑人道:“在下说了,这事还须宋大人来说?”
宋长青一脸疑惑,却并不发问也不作答。只因他生性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