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沈梦溪也是不躲,反而迎上剑刃,那夷女心中一怔,暗道:“当下还不知他二人谁是上面要找的人,绝然不能伤他们性命!”她犹豫不绝,剑锋也跟着乱指,她心中又道:“眼下虽不能伤他们,但也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那剑刺偏之后,她右手急欲收回,左手轻轻按在玉笛的机关上,笛口也伸出一把软剑来。
只不过,就这一瞬间,林寻手中一团烂衣服已经套在了她手上,直直一扭,便跌倒在地。她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只见自己斜撇着手,腕上的衣服硬邦邦的,原来林寻从进门开始便着手怎么对付她了。这打湿的布衣拧作一团,当真比铁还要硬。
林寻扣上一个死结,又扯下半截布来,在她脚上也缠了一圈,双手一拍,暗中松了一口气。
那夷女此时手脚被缚,动弹不得,又气又急,骂道:“你们真卑鄙。”
林寻见她倒打一耙,心中冷笑,不禁皱眉反问:“你说我们卑鄙?”
那夷女自知理亏,忙别过脸去,冷哼一声,道:“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是无用,我绝不会透露出半点…”她话音未落,忽的双眼怒睁,失声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林寻下意识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沈梦溪不知从哪儿寻了一枚尖薄石块,一把扯过壁上的火把,走到那石门口,只见在那火光的照耀下,门上竟泛起了幽蓝水光。他手起石落,每一次剧烈的碰撞,都令他的虎口渗出一条又一条血丝来,丝丝相缠,慢慢滴落到地上,溅开,化成一朵朵鲜艳吊诡的血花。
但是,他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狠,手中的石块换过六七次,他的手也已伤得不成模样了。
那夷女再也忍不住了,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沈梦溪冷笑道:“我不会被困在这里的,没有人能困住我。”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锐芒一闪,居然流露出兴奋之色。
他的右手血肉模糊,手中的石块,只听喀的一声,那石门终于被他凿开了一道裂缝。
沈梦溪却欢喜不起来,他顺着那道裂缝中瞧去,他清晰的看见了,正如那女子所说,那石头后面果真还有厚厚的一层精铁。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好像山崩地裂一般,那石门的四角突然各开启了一道暗门,一股洪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倒灌进来。
那夷女惊呼一声,面色惨变—她虽然喜怒无常,但这一次却变得和平时大不相同了。
她的身子半弓着,在地上扭动着。无论她如何挣扎,还是被倒灌进来的河水掩住了,只剩一头金发浮在水上,如同一朵绽放的金莲花,美丽得可怖。
她沉下去之前凄怨的眼神让林寻不禁头皮发麻,不敢再看第二眼。
就在这时,只听“哗哗”一阵落水声,沈梦溪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厉声道:“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你姐姐,你就告诉我,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出去!”
此话一出,那夷女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缓缓道:“你…”
倒灌进来的水已经淹到了他的腰部,此刻他除了想赶紧逃走之外,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喝道:“快说。”
那夷女冷笑着,似乎在讥讽着什么,她一双美目竟然浮出了让人心寒的死灰色。
林寻急道:“快点进去。”
三人蹒跚着进到里面去,那河水一直往里面灌着,任他们如何跑,怎么能跑得过汹涌而来的水流。
沈梦溪将那夷女托起,道:“跟着水流走,看这些水往哪里流。”
两人就这样往里面走,不知何时,身后的火把也被河水冲灭了,此时整个神庙里,只有沈梦溪手中还有着最后的光了,这一点火光,当真如同沧海之一粟,摇摇欲坠。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竟然走到了头,林寻向下一瞧,脸色不禁变得铁青,颤声道:“这些.这些水根本就没有排出去。”沈梦溪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里的确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人能离开。
火光一晃,像是渐渐黯了。
林寻心头一跳,道:“不好!”
沈梦溪苦着脸,问道:“什么不好?难道还有比现在更不好的事么?”
林寻努着嘴,道:“看来我们还没有被饿死,还没有被淹死,已经要被闷死了。”
那石门已经被水流堵死,空气中的氧渐渐稀薄,连火光都快要灭了,他二人
沈梦溪长吁一口气,叹道:“林寻。”林寻望着他,昏暗的火光下,沈梦溪艰难的张嘴道:“也许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去砸那石门,还不至于到这地步。”
林寻正要说话,忽听沈梦溪背上的女子抢先一步,附耳道:“你错了,如果你不这样做,也许…你们就真的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林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夷女冷笑道:“你们两个这么聪明,难道这时被吓破了胆,被油蒙了心?”
她此时还能笑得如此自然,林寻不禁摇了摇头,喃喃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脑海蓦地浮现出了一道倩影来,正是那个无比曼妙,有着倾国相貌的女子,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河水愈涨愈高,已经漫到了林寻的胸口,沈梦溪的肋下。
就在这时,沈梦溪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