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的眼睛里闪着泪水,是令她的女儿措手不及的哭泣姿态。
她说:“对不起,没有扶好你。”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错……”安妮手忙脚乱的伸手,正要拭干她脸上的泪水,但被她的母亲拦住了。
她拉住自己的女儿的手,就像那个孩子幼时手超小超小的那会那样,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在手心,小心的包裹起来。
“你很小的时候,我便喜欢趁你睡觉的时候,这样握着你,然后发誓爱你、守护你一辈子。”凯瑟琳夫人眼泪没有停止流动,安妮也跟着闪泪了,凯瑟琳夫人却突然笑着说:“那个时候你爸爸就说我,说我总打扰你睡觉,还说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向你告发我。”
“但是他没等到那个时候。”凯瑟琳夫人哽咽,她轻轻抚摸安妮的手背,即使隔着柔滑的绸制手套,她仍然感觉像往常一样,抚摸到了她的皮肤,她说:“今天我代替他站在这个位置,如果他在的话,说出的话肯定和我不同。”
“对不起,安妮,一直一直没有守护好你,让你病了那么久,一直一直找不出医治你的方法。”
“虽然发誓守护你一辈子,可我其实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有找到守住你的财产的方法,也没有找到让你幸福的方法。”
“对不起,安妮,妈妈这么没用,只会强撑。”
“没有,妈妈。”安妮猛然抱住凯瑟琳夫人,跟着她一起哭:“能和你在一起,能躲在你的羽翼下成长,就让我觉得非常非常幸福了。”
“你一直一直是我最坚强,最能干的妈妈,最尊敬的妈妈。”
安妮一哭,凯瑟琳反而收住了泪水,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哭的有点早,我还有感人的话没有说完呢。”
她扭头看着旁侧的新郎克劳斯,笑着说:“我很高兴,亲爱的,你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有一个更加坚强的人能代替我守护你。”
凯瑟琳夫人牵着安妮的手,恋恋不舍又欣慰的放进男子的手掌心:“现在,迈克尔森先生,我将我最珍贵的宝贝放在你的手心,请遵守当初你给我的承诺,给她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克劳斯接过新娘的手,稳稳的牵好,慎重承诺:“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他凝视眼前的新娘,亲吻她的额头,在他的亲吻下,她浮起的激烈的情绪渐渐平息,她抬眼看他,是同样深情的目光。
克劳斯的声音低沉:“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让我在那天那个港口,遇见了你。”
“谢谢你愿意牵着我的手,分享你的世界,为我歌唱,为我微笑。”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让我看到你,听到你,感受到你,欢喜你,爱你。”
“安妮.德.包尔小姐,我尼克劳斯.迈克尔森,请你做我的妻子,成为我永恒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将珍惜你,爱你,守护你,不论现在将来,不论生与死。”
他的声音里似乎夹着奇异的磁线:“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还是坏,是艰难还是灾难,我都会为陪你一起度过。”
“我的心永远为你而存在。”他把她的手放在心口,低语轻问:“请接受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