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白马寺外果然人山人海的,除了事先住进住进白马寺的有权有势有名声的人之外,还有不少百姓在这一天赶到了白马寺来,只为了听觉尘大师宣讲佛法。
对比白马寺前的喧闹和热情,白马寺偏殿之中虽然聚集了一群和尚,但是显得格外的安静。白马寺主持盘坐在中间,安静地打坐,面容平静安详。周围站着的和尚却满脸担忧之色。
见住持一直没有说话,周围的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一个比较年轻的和尚推了出来,示意他跟住持说话。
那年轻和尚见状,知道没法再推辞,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朝着住持小声道:“住持,外边已经人山人海了,但还是不见觉尘师伯的踪影,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个比较胖的和尚见已经开了头了,也接话道:“是呀,住持,你快想一个办法呀?若是觉尘师伯不出现,我们怎么跟外边的慕名而来的皇亲贵戚和百姓交待?住持,公主可以放出话了,若是觉尘师伯不按时宣讲佛法,她可是要将白马寺烧掉的!”
“是呀是呀,住持,你就快些想想办法吧。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竟然对外宣称觉尘师伯今天会开坛宣讲佛法。”另外一个和尚插话道。
一群和尚叽叽喳喳了很久,那个住持才睁开眼睛,用浑厚的声音开口道:“你们不用紧张,宣教佛法都是正午时分才开始的,如今还没有到正午时分,不用着急。”住持说完,看向一旁年过花甲,也十分淡定的和尚,道,“觉悟,你准备好,若是时间到了,觉尘师兄依然没有出现,你就代替他宣讲佛法吧。”
被唤作觉悟的和尚闻言,倒是没有意见,点了点头:“是的,住持师兄。”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住持挥了挥手,示意一众和尚退下。
众人闻言,都连忙告退,离开了。
“阿尼陀佛,梁上的两位施主,殿中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现身一见呢?”众人离开之后,住持双手合十,缓缓地道。
殿中大梁之上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凤栖止和东方启。
听到住持的话,凤栖止没有依言让东方启带她下去,而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朝着住持道:“老和尚,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怎么管住持大师叫老和尚,这影响多不好?”东方启侧头看着凤栖止道。
“这有什么关系?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对他们来说,一切皆是浮云,敬称和非敬称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不同。”凤栖止将瓜子壳吐在手中,大言不惭地道。
“阿尼陀佛。”住持听了,朗声笑道,“公主这一句话,看似无礼,却恰恰包含了我佛缘法,可见公主悟性极高,与我佛有缘……”
“停。”凤栖止闻言,身子颤了颤,以前看电视剧,那些老和尚说这个人有佛缘,往往最后这人便会出家当了和尚,想想她当和尚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佛缘,但是,这和尚我可是万万不会当的。这世界那么美好,当和尚那得失去多少乐趣呀?”
“公主说笑了。”那住持笑道,“公主乃金枝玉叶,老衲怎么会渡公主出家呢?”
“不会就好。”凤栖止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道。
东方启则十分嫌弃地看了凤栖止一眼,道:“你个没文化的,你以为你出了家就能成为和尚么?你即便出家,也只能成为尼姑好么?”
凤栖止嘴角抽了抽,不愿承认,却不得不道:“好吧,算你是对的。”
住持听到两人的话,笑了笑,随后道:“老衲的师兄觉尘大师要在今日开坛宣讲佛法的消息,可是公主宣扬出去的?”
凤栖止挑眉:“你如何确定是我?我将这样的事情宣扬出去,对于我有什么好处?”
住持一笑:“老衲知道,师兄根本没有说过今日要开坛宣讲佛法。而公主却扬言如果师兄不出现,就要火烧白马寺。显然这是逼我师兄现身。恰好老衲又知道女皇陛下和老衲的师兄有一段交情,算是忘年之交。所以,老衲猜想,公主定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找老衲的师兄,但是因为师兄行踪不定,公主才出此下策,不知道老衲猜得对不对?”
住持一下子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这倒是让凤栖止对他有了敬佩之心:“果然不愧是主持大师,猜得竟然一点都没错。那么有劳大师猜一猜,觉尘大师今天是不是会出现在这里白马寺呢?”
住持闻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师兄从来不会失信于我佛有缘之人,今日自然也会回来赴约的。”
凤栖止一笑:“那就好,希望大师没有猜错,不然的话,白马寺可是要被烧成灰烬的。”
住持闻言,不置可否,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凤栖止不会这样做,还是觉得觉尘大师肯定会赶回来。
此时,大殿门口响起了敲门之声,随后便有一个小和尚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容安和君无缺。
“主持,容世子和君公子说要见您,弟子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直接将两位施主带进来了。”那小和尚开口道。
主持闻言点点头:“好的,你先退下吧。”
小和尚退下之后,主持便对着容安和君无缺合十道:“容施主、君施主,两位好。”
容安和君无缺朝着主持回礼,也十分恭敬地道:在“主持大师好。”
凤栖止在梁上瓜子磕得咔嚓咔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