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尘看了阿规一眼,道:“施主,你回去回复容世子吧,就说伞已经到了他想要送的那个人手中了,让他勿念。”
阿规也是一个聪明人,听到觉尘这样说,登时明白了。其实他家世子本来就是想要将伞送给公主的吧?想来是不好意思直接送给公主,算准了公主会抢伞,才故意说送给觉尘大师。阿规想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容安,果然见他目光正落在凤栖止身上,眉目之间温柔如水。
“那么,小的告退了。”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阿规便告辞了。
觉尘只是点点头,随后便转向凤栖止道:“公主丫头,你今天也玩够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讨论一下那几局精妙棋局了?”
凤栖止撇撇嘴:“有什么好讨论的?你难道还有看不懂的地方么?”
“虽然我都懂,但是,棋艺需要讨论才能见长,不是么?”觉尘道,“或许你可以跟我下几局棋,你知道这么多精妙的棋局,棋艺肯定不凡。”
“我才不跟你下呢。”凤栖止摆摆手道,“我的水平大约也就足够搞清楚下棋规则,让我跟你下棋,不用说,肯定都是输的。为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至于一落千丈,这棋是绝对不能下的。你就继续认为我棋艺高超吧。”
觉尘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道:“你还知道其他像这五局这般绝妙的棋谱么?”
“看到是看到过不少,但是不记得了。我想想吧,想出来告诉你。”凤栖止承诺道。
得到了凤栖止这句话,觉尘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
宁瑾瑜磕头的事件最终以宁瑾瑜中暑晕倒告终。宁婉茜飞鸽传书将这里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宁重,两日之后,便有一队禁军赶到了白马寺,依照宁重的意思,将宁瑾瑜送往了九华山感皿寺去了。
对于将宁瑾瑜送去遥远的九华山感皿寺,凤栖止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至少短时间内,她是不会见到让人心烦的宁瑾瑜了。
觉尘每天都找她询问记不记得其他棋谱,凤栖止勉强回忆,多想起了当湖十局之中的一局棋谱,也写给他了。其他局即便觉尘再问她,她也记不全了。
白马寺中的人也渐渐离开,凤栖止也想离开,但是觉尘却拦着她。凤栖止承诺若是以后想起那些棋局,肯定写给他,还会千里迢迢送去给他,觉尘这才放凤栖止离开。
一路下山,凤栖止都在想,她是应该直接返回京城,还是先去一趟高岗。
觉尘说,凤昭在高岗埋下了一支军队,她需要尽快和这支军队联系上才好。但是,如果她这么突兀地去高岗,宁重肯定会派人到高岗去监视她的,那支军队如果暴露了,就不好了。退一步说,即便宁重没有发现那一支军队,她这样无缘无故地去高岗,还是会引起宁重的疑心的。
最后,她决定先回京城。至于高岗,她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尽快去走一趟的。
两日车马劳顿,凤栖止终于回到了公主府之上。在沐浴并用过膳之后,凤栖止便睡下了,一觉想来,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了。
醒来之后,凤栖止还是不愿意起来。虽然经过了一整晚的休息,凤栖止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缓过神来。这古代的马车,真不是人坐的,因为没有减震系统,颠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凤栖止慵懒地道了一声。
门被推开一条缝,千红的头从外边伸进来:“公主,你醒了么?”
“嗯。”凤栖止应了一声。
“公孙公子和颜姑娘来求见你,公主要什么时候见他们?要不要让他们先回去?”千红开口问道。
凤栖止从床榻上坐起来,下床穿了木屐,缓缓道:“让他们进来吧。”凤栖止知道千红口中的公孙公子就是公孙沓,而颜姑娘就是颜姝。
如今,公主府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公孙沓手上,而侍卫则掌握在颜姝手中。她回来了,他们应该过来找她的。如果不来,才有问题了。
“公主,真的让公孙公子和颜姑娘现在进来么?可是你,只穿了寝衣。”千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凤栖止。
穿睡衣见人不行么?在现代还有什么睡衣趴呢!凤栖止腹诽道。但想想这里好歹的古代,不好太过吓人,随后道:“好吧,你让他们到偏厅等一等吧,然后给我打水过来。”
凤栖止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随意将头发绑起,便赶过去见了公孙沓和颜姝。
见到凤栖止,两人首先将府上的事情一一交代了一遍。
将事情报告完成之后,公孙沓才问道:“公主,上次被张昔雨烧掉的房子,是不是从新盖起来?”
凤栖止见问,想起自己每次回到自己的院子,都看到一堆灰烬,确实不怎么好看。只是公主府房间多,好像没有什么必要再盖一间了吧?
“其实,那里可以用来种菜。”凤栖止突发奇想地道。
公孙沓嘴角抽了抽,道:“公主,你确定用哪里来种菜么?哪里曾经可是西苑主卧的地方,按风水先生的说法,那是龙脉所在的地方。你确定用来种菜?”
凤栖止微笑,大言不惭地道:“不行么?农业是大周的根本,有了农民,有了菜和粮,才有了大周,不是么?”
“公主说的自然是对的。”公孙沓点点头,“既然公主决定了,那么我待会就命人将那里整理一下,将地翻了,准备种上蔬菜瓜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