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夫人一直在瑟瑟发抖,听闻此言下意识地就双膝一软道:“这是奴家的‘私’事,也是的家事,何苦刨根问底?……我如今只想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你们就不要再管了!”
她想跪下去,可是虎娃已经隔空施法将其扶住道:“这不仅仅是谁的家事,也不是你一人之‘私’事。丁弓注既是五境修士,又是国之共工,此事就不得不公开审明。有些不便说的细节,你自可不当众说,但大体经过,城主大人是必须要问的。”
阿南可能听不明白这话,但骁阳完全能懂其中含义。假如丁弓注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意间收留了流落的蛇‘女’,可能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以丁弓注的身份与修为,却不可能不知阿南是蛇‘女’。
有人从南荒劫持蛇‘女’来到巴室国,最后落到了丁弓注手里。不论丁弓注是买的、抢的,还是早与那伙人暗有勾结,他都隐瞒未报,并自己悄悄留下了蛇‘女’、参与了此事。若按国中礼法,他就算不是劫持者,也与劫持者有同谋之嫌。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丁弓注不可能不受处置,而且必须是公开的处置,就算要杀也得杀个明白。所以这已不是什么单纯的家事或‘私’事,在这公堂之上,阿南的身份来历也不可能再回避。
骁阳城主叹了口气,又说道:“舅母大人,这不是在家里,你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既然问案,就请你如实相告,若是存意隐瞒,亦是获罪之举。”
阿南夫人双肩一直在发颤,两行泪珠滚落脸颊,泣声道:“我的确出身于南荒蛇纹族,当年在红锦城郊外被强人所掳,辗转被带到了巴室国,受尽折磨……后来那伙强人将我卖掉,是丁弓老爷帮我脱离苦海。”
阿南并没有具体说自己究竟受了哪些折磨,其中很多细节是‘女’人家难以启齿的,骁阳城主更没有当众追问。而围观的众人看见阿南夫人哭泣的样子,心中皆莫名生出怜惜之意,恨不能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骁阳城主微微一怔:“你是丁弓注从凶徒手中买下的吗?此事我却未曾听说过。”
阿南的泣声不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那伙凶徒‘欲’将我卖个好价钱,找到了乔老爷哪里。乔老爷当时心存犹豫,可是丁弓注在场,一眼看中了我,便主动买下了我。
我初时只想脱离苦难,不要再受那些凶徒折辱,希望能遇高人搭救,就似当年的彭铿氏大人那等高人,让我能平安返回南荒家乡。
我曾逃跑不得,就连寻死亦不成,终究还是活了下来。被丁弓注大人买下后,我也曾哀求丁弓氏家人放我回去。可我是丁弓家重金买来的,又怎能这样让我走,无人答应我的哀求,我也没机会逃去。
后来丁弓注大人劝我,巴原四处战‘乱’,南荒部族恐早已被战火所毁,我想回都回不去了。况且就算他放我走,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穿过战‘乱’的巴原到达南荒,在半路恐怕又会被人劫持,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看来阿南当年在南荒时,也曾听说的过虎娃的事迹,但是这几年,却几乎不知远方的消息。
骁阳城主摇头道:“红锦城一带根本就没有战‘乱’,彭铿氏大人率军不战而得城,有武夫丘在,南荒深处的蛇纹族亦安然无恙。丁弓注若是公开你的身份和来历、将此事上报城廓,你想回南荒将一路无阻,不仅无人敢打你的主意,沿途各地甚至都会有专人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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