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书以来,间或总有读者在书评区留言,说本书读起来太“清淡”,故事冲突不够紧张激烈,场面也不热血刺激。其实身为作者,我一直很清楚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有意为之。这不是因为故事冲突不够激烈,而是因为整本书的基调,叙事手法要服务于所表达的主题。
当初写《神游》时,我喜欢在很多章节前面写题记,以阐述创作的思路。后来发现,在网络节中,加入这些与情节无关的内容并不太合适。但如今倒是有必要写一篇题记,放附在免费感言章节中。
这本书叫《太上章》,虎娃将成为道祖太上。它所描写的就是虎娃怎样成为道祖太上的故事,以及他为何会被后人称作道祖?而不是虎祖、霸祖、帝祖等其他的“尊号”。
其实仔细读来,已告一段落的巴原五国之争,以及即将展开的中华天子嗣位之争,其故事冲突都足够尖锐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但无论世事多么惊心动魄,对道祖太上而言,他所要求证的都是他的心境。
若是从虎娃的角度去看待和体会这些冲突,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一言不合光着膀子冲上去拎刀便砍,那不是太上而是牛二,或者叫张三、李四都行,总之可以换成任何一个名字、写成另一个故事,或许也很精彩甚至喜闻乐见。但那就不是《太上章》了,可以叫《张三戾血霸天记》,网上类似的故事不是太少,而是太多,我没必要也凑这个热闹。
写什么就是什么,最起码也要写什么就像什么,这是文学创作的基本要求。
最近的章节,介绍性的内容比较多,由此导致了情节推进不快,当然了,这也有我更新不快的原因。但对上古时代的背景介绍,又是绕不过去的,只有将它铺展清晰,后续的情节冲突才能顺利展开。
这是一部上古神话题材的网络内容也并非完全是虚构与杜撰,它有很清晰的背景。从时间背景上来看,它所描写的历史时代,从华胥之子太昊至大禹之子夏启,由华至夏,便是华夏古国的奠定过程。
创作中感到艰难的是,相关的文献包括各种史料与上古神话传说,既太少又太多了。所谓少,是相对于先秦之后丰富的历史资料而言;所谓多,是相对于世界上其他文明的早期史料而言。
可以考证的记载与传说,不仅丰富而且零散,内容极为复杂与混乱,尽情发挥想象力去解读这些神话史料,可以得出各种推论。然后在这些各种可能性的解读中,梳理出一条最切合逻辑关系的主线,做为世界观背景,对作者而言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
编造并不难,真正难的是不能随意去编造,迄今考证过的上古史料,加起来已有近百部,有些简直是比天书还天书。写在里,有些可能只是一段很简单的介绍,但实际上想把它们梳理清楚、清晰自然地介绍出来,其过程要比我写《天枢》时难多了。
其中虽然有工,但对于已流传了几千年的上古神话史,我并不敢擅自胡编乱造。涉及到某些内容时,我的态度不仅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恭谨。比如说写道祖就是道祖,而不能是将道祖写成牛二,却非说这个人就是清净无为的道祖。
既然是写道祖太上的故事,虎娃的成长经历,也应当反映道家思想最初的源流。道家并不是人们所说的上古神道,亦不等同于后世的道教。
(悄悄说一句:我本人并不喜欢《封神演义》,书友也不必用封神中的神话体系,勉强去套用本书以及我的一系列作品中的“设定”,因为这是不同世界观的体系。)
最近的章节中,恰好写到了颛顼帝整顿祭祀,也就是后世神话中的“绝天地通”,有关内容在后文还会继续提及。而人们对待鬼神、对待自身的态度,恰恰是人类思想文明的萌芽,道家思想的出现,也肇始于这个萌芽。
现代人能读到的、完整的中国古代思想著作,成书于东周的老子《道德经》,应是其中最早的一部。在《道德经》之前,当然还有更早的上古文献,但那些文献资料要么不够完整系统,要么就是一些单纯的占卜以及历史事件的记录,并非一种思想体系的总结。
道家思想当然不是凭空诞生的,根植于华夏文明古老的土壤。老子所说:“以道意莅临天下,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其源头最早便可追溯到黄帝世系时代,与神话传说中的颛顼帝“绝天地通”不无关系。
也许很难用有神论、无神论、泛神论……等简单的概念去界定道家思想,它是另一种文明启蒙时代的思辨体系。
对于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神灵,太上的态度,是无论它存不存在,都改变不了事物运行的本质,就算它们是存在的,那也是大道演化的一部分。而人们应该求证的,是生命与世界的本质与本源。
说老子是孔子之师,不仅是因为有史料记载孔子曾向老子问礼,而是他们之间确实有思想传承关系,突出地表现在对待鬼神的态度上。孔子对鬼神的态度是存而不论、敬而远之、不语怪力乱神,更关注人之所需、世人应追求的自我修养与自我实现。
而道家思想,在另一种境界上强调对世事与世人的关注,以求清静无为、合于自然。这既是对自身的态度,也是对鬼神的态度,并没什么不同。
再回到上古时期对待鬼神的问题,对神灵的祭祀并不等同于后来的宗教。个人观点,宗教最核心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