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棠威镖局面子这么大,竟然让中州十八路道上的朋友都来了。”
其中一人带着独眼罩,背着大砍刀,样子就想地狱里的煞鬼一样可怖,鼻腔里发出哼哼的声音:“那是自然,李总镖头的焰光枪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我们任何单独一家都不敢来打你棠威镖局的主意,不过嘛,这次我们集结了道上所有的兄弟,为的就是劫你这次的红货。”
李棠威心里一冷,一股极为不详的感觉油然升起,但仍是勉强稳住心神:“我这趟镖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不值得各位朋友这样大费周章。”
独眼人一阵狂笑:“哈哈哈,李棠威,你不用掩饰了,如果是一般的货会你怎么倾镖局上下所有的人亲自押这趟镖。更何况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你这次押的乃是皇杠,这么好的事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分了不是更好,何苦便宜了那皇帝老儿。”
李棠威此刻心里只是一阵苦笑,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接到这次皇杠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不安,全镖局的人都知道皇杠即是最大的买卖也是最危险的差事,这一下直接引起了中州十八路强盗的注意,看来这次弄不好全部的身家都要交代到这里了。
“既然各位朋友都知道了我们这次押的是皇杠,那各位也都知道,如果皇杠要是弄丢了我们全镖局都没命了。所以还望各位朋友给我一个面子。”
“李总镖头,那可不是我们强盗该关心的事,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货,我们只要钱不要命。”
李棠威见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亮出自己的焰光枪:“恕难从命。”
独眼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大手一挥,周围所有的强盗马贼全都一窝蜂拥上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喊杀声此起彼伏。
原本棠威镖局的镖师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奈何强盗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渐渐地棠威镖局一方的防卫圈越来越小,仅仅是围绕着几个重要的马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棠威镖局是在做垂死的挣扎。李棠威浑身浴血,他手里的焰光枪也被献血染红,身上也到处都是刀伤,但仍然是站立着身子,威严之气仍在。
李世筠看着自己的父亲满身都是血,眼泪泛着泪花冲上前去却被李棠威喝住:“不要过来,世筠,不要哭,咱们棠威镖局没有孬种。今日我们棠威镖局是走不过这一遭了,但是我们就是死也要护镖周全。人在镖在,各位,你们做好觉悟了吗?”
众人起身说是,那场面竟如战场一般悲壮不已。一个个小小的镖局竟然也能有如此的气概。李世筠跑进李夫人的怀里,默默抽泣,都不敢大声哭出来。李夫人也只是含着泪水安慰着自己的孩子。那一刻原本有些讨厌她的少年竟然有些同情她了。
独眼人走上前来哈哈大笑,仿佛是在看一群蚂蚁一样:“你们这又是何必,交出马车,我放你们走就是了,用不着这么拼,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吃。”
李棠威:“少废话,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就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所有人都在这紧张氛围中对峙的时候,谁也没有看到那个一直在咳嗽的年迈老者杵着拐杖走上了前来,一直到李棠威的身边,所有人才看到了这个消瘦的身影。
“咳咳咳,你们都是有手有脚健全之人,却要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难道就没有一点的羞耻吗?”
独眼人大刀一挥,那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就来到了老者的脸前:“老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教训大爷我?”
那老者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咳嗽了几声然后挤出几个字:“无知凡人,鼠目寸光,那些自诩正道之人所保护的竟然是你这样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老人,他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却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包括那个少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老者生活在一起,少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老子先宰了你祭刀。”
那柄大刀寒光一闪,然后带着丝丝杀气砍向了老者。那老者却一点也不闪躲,只是拿着拐杖轻轻一点,那大刀砍在拐杖上面竟似砍在了铁板上面,纹丝不动。然后老者轻轻一震,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自己的大刀上传来,直接把那独眼大汉震飞了好远好远。在场的人都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光看着这个风中残烛的老者,此刻他竟是那样的令人吃惊。
李世筠也是惊呆了,看向少年:“喂,臭小子,你爷爷怎么那么厉害?”
少年也是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还有,他不是我爷爷,他是我的仆人。”
李世筠一脸怀疑:“吹牛,就你也有仆人。”
“我没有吹牛,是他自己说的,从我记事起他就跟我说他是我的仆人,我是他的小主人。”
那独眼大汉翻身起来,一口浓血吐了出来,恶狠狠地说:“给我上,杀了他们。”
李棠威握紧焰光枪正准备冲上去迎敌,老者拉住了他,咳嗽两声,轻轻说:“总镖头,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