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确是喜脉无疑!”医女搭着怀安公主的脉,屏息良久,终于欢天喜地的说出了怀安公主期盼已久的消息。
怀安公主下意识的放软了腰身,双手贴在小腹,饶是自己早已有所感应,还是被医女的话,喜得无所适从,磕磕巴巴的问道:“真的?真的有了?”
医女连连点头,又是作揖又是道喜的禀报道:“奴婢不敢欺瞒公主,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滑脉也。”
怀安公主见医女有理有据,十分确切的样子,喜不自禁,双手轻抚着小腹,俏脸飞过一抹红霞,喃喃道:“还真被你说着了,说等两个月再看,现在不就刚好两个月么。”
伺候的宫女嬷嬷听到这个好消息,都喜笑颜开,齐齐向怀安公主道喜,曲嬷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连声朝医女问道:“上身多久了?脉相可好?要不要开些补身子的方子?”
医女见怀安公主也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忙答道:“从脉相上看应怀胎两月左右,胎相强劲有力,很是健康,并不需要开什么方子,平日里注意保养就是。”
曲嬷嬷连忙点头,吩咐紫鱼带医女下去记下孕期应注意的事项,又派人去把陈皇后赐的养生嬷嬷请来,见怀安公主摸着小腹不停傻笑,拿起软榻上的靠垫放到怀安公主腰后,念念叨叨:“现在殿下可不是一个人了,可得好生注意些才行。”
怀安公主笑眯了眼,小心翼翼的把身子靠在软垫上,乐呵呵地直点头,迫不及待道:“快,派人请驸马回府,母后和外祖母那儿都得去个信儿,还有,今日大喜,府里伺候的人人有赏。”
几个丫鬟听到吩咐,喜逐颜开,正要行动,却被曲嬷嬷拦了下来,急急劝道:“殿下别急,小主子最是金贵不过,还不满三月,可不能大张旗鼓的惊动了他。”
怀安公主一愣,她虽已嫁为人妇好几年,但在这些事上,却一窍不通,疑惑的问道:“那奶娘的意思是不能说么?”
曲嬷嬷喘了口粗气,解释道:“不是不说,只是在胎儿未满三月之前,不可声张,以免折了小主子的福气,三月之后再向外公布这个好消息也不迟。”
怀安公主一听是为孩子着想,连连点头,只是心里喷涌而出的喜悦、无措、期待之情,溢满了她的心间,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可是本宫想见驸马,孩子也想见爹爹。”
曲嬷嬷见怀安公主思念之情无以言表,怜惜道:“驸马爷自然无需瞒着,只是驸马爷今日当差,奶娘派人悄悄给驸马爷传个信儿可好?”
怀安公主弯了弯唇,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含笑道:“好,让力行去吧,他是驸马的贴身小厮,常去神机营走动,方便一些。”
祁青远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处理神龙卫的情报,自礼亲王削爵幽禁,帝都暗地里的波涛,较之前要平静得多。
两年前的恩科重开,对舞了弊的举子们来说,自然是灾难,但对落了榜,或是成绩差强人意的举子们来说,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陈东行虽然名列前茅,但有个骆志在前边膈应他,他宁愿重考一次;而屈居三甲的伍俊,有了前一次的经历和祁青远不犹余力支持的态度,心里有了底,自然超常发挥。
至于夏信鸿,夏炳元在御前的那一番对答,保住了他的命,而管大将军和祁青远的求情,保住了他的功名。
几人都考到了不错的名次,在殿试后陈东行点了庶吉士,伍俊和夏信鸿都选择了外放,这两年各自在自己的领域,蛰伏积蓄着。
而荣亲王虽然还是亲王,且武顺帝又扶持了两个皇子,但朝堂上立嫡的呼声越来越高,加上荣亲王渐渐长成,逐渐参与朝政,接手的几项差事都办的不错,好几位老臣都对荣亲王称赞有加,近日宫里已经有传言,说武顺帝已有立储之心,只等荣亲王开府成亲之日,就是问鼎东宫之时。
武顺帝虽然及时控制了流言,但近来多次在朝堂上,当众赞扬荣亲王,荣王府也在半年前开始督建,荣王妃的人选也早已敲定,众人都在等着赐婚的圣旨下来,看到底是封王妃还是太子妃而已。
听到力行的禀报,祁青远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荣亲王的消息,叮嘱了魏荠之几句,就快马加鞭的回了公主府。
还没踏进满穗园的门,祁青远就高声道:“殿下可好?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太医呢,请太医了没有?”
怀安公主伸长了脖子等着祁青远,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身迎上去,却被曲嬷嬷扫在腹部的眼神制止了,乖乖的窝在软榻上。
山彤一边打着帘子,一边回答祁青远的话:“回驸马爷,医女来瞧过了,殿下没什么不适,正等着您呢。”
祁青远连连点头,接过紫鱼递上来的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吩咐道:“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还是请张太医来看看才好。”
怀安公主看到祁青远的身影,清澈透亮的眼眸里布满了星辉,见他兴奋着急的样子,含笑道:“奶娘说了,孩儿还不满三月,不能声张呢,不用请太医了。”
祁青远踏步走到怀安公主身前,也不敢像往常一般把人直接往怀里搂,有些手足无措的蹲在她身侧,把手覆到怀安公主小腹前,柔声道:“没关系的,张太医是妇科圣手,让他来看看,我才放心。”
怀安公主伸手和祁青远交握在一起,抬眼睃了睃曲嬷嬷,见曲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