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然如夏天明所料,他意味深长地说:“江湖中能譬美夜天澜的高手确实罕见,而胡洲城里恰恰就有一位,”
程云怔愣,“你是说……陈光……”
“不错,”
从一开始,夏天明就怀疑是茗樱在背后搞鬼,看來,他昨天还是低估了茗樱的手段,这个人发起狠來当真心狠手辣令人生畏,
“嫁祸‘邀月宫’,好高招的一步棋,‘邀月宫’本为杀手组织,杀人无数,江湖中结下的仇怨更是数不胜数,如此惨案,只要留下‘邀月宫’的特有标记,又有谁会怀疑不是‘邀月宫’所为,茗樱,你果然够狠,”
程云皱眉拧成疙瘩,不敢相信,“你说这是茗樱做的,”
“确切的说法,是茗樱吩咐陈光做的,”
沒有茗樱的嘱咐,像陈光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湖闲散人,哪里会理这些闲事,
“这些人已经知错,答应改正,茗樱也说了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为何出尔反,”
“程云,这就是政治啊,”夏天明由衷感叹,
谁说茗樱不懂政治,这厮,深谐其中之道,
“杀胡图账,先斩后奏,不管夏正宇是何心思,都必然会对她产生嫌隙,至于夏明月,更会恨她入骨,为了一个小人,同时得罪皇帝和六王爷,不值得,”
“再说了,那些富商表面投诚,岂知他们内心是否正算计着要向上面的人告茗樱一状,家大业大的人,哪个沒有三两个后台,不管他们后台是何人,只要在皇帝面前参茗樱一本,茗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恐怕从一开始,茗樱就沒想过要他们活命,”
那他为何要说那些话,
“人虽然该死,但场面功夫必须做足,摆出赏罚分明的态度,赢得胡洲百姓的欢心,在百姓中赚了个好名声,此人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一夜之间,‘邀月宫’血洗胡洲七十三富门以及知府府衙,胡图账自然是被‘邀月宫’的杀手所杀,他既脱了干系,又加深了官府对‘邀月宫’的痛恨,说不定夏明月一怒之下还会派兵围剿‘邀月宫’,既杀了胡图账,赢得百姓赞喻,又嫁祸‘邀月宫’,挑起‘邀月宫’与官府间的战火,一举数得,此人心机之深沉,真是可怕,”
那我们应该……
“既然能算到这些,自然也会算到惨案发生,胡洲必然封锁城门,全城宵禁,大肆搜捕,想必他今晨已经赶早离开,我们被卖了啊……”夏天明长叹一声,
程云闻言连忙出门,去隔壁的两三间客房查看,果然如夏天明所料,间间空空如也,缈无人影,又下搂下打听,掌柜的说茗樱一行三人今辰卯时已经结账离开,
程云回房间告诉夏天明这个消息,夏天明怔愣三秒,突然放声大笑道:
“哈哈哈……好你个茗樱,竞然连本王也敢算计,你是笃定了本王一定不会留下來处理这潭浑水,所以就用这种办法将本王留下,是吗,,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很久沒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茗樱的算计激发起了夏天明全身旺盛的斗志,
程云目露忧虑之色,“天明,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恐怕……”
“怕有何用,我已经躲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我夏天明的真正能力,别以为我夏天明游戏花丛就是怕了他,我的退让,只是不想毁了恩师当年的一番苦心,既然茗樱非要把我拉入这场政治游戏之中,那么就來吧,我倒要看看,究竞是谁玩不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