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云穆寒你莫要得意,即便你攻我军之不备,也莫向讨到好处去,你真当我东辰三十万大军是喝西北风的不成,莫要说你如今只有十万兵士,便是你有三十万,也不过是势均力敌罢了。”
程之航一番话语说的慷慨激昂,给了东辰兵士一些鼓励,然则他自己的心中却仅有三成的把握。
云穆寒手中的亲兵,战斗力如何,从未有人见过,更没有人敢去赌。
“不错,程将军过然是久经沙场之人,如此之下能做到临危不乱又有几人呢,以一敌三,如此说来,却是是本王的胜算比较小一些,不过……”云穆寒唇角轻扬,“本王有说过要用人和你打吗?”
不用人?程之航愣住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猛然的浮上程之航的心头。
早就听闻云穆寒手中有一支超越了人的队伍,多年来却是从未有人见过,只当是传闻,然而……
顺着云穆寒身后的大军看去,程之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应该是不会有哪里出错的,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云穆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傲然于马背之上,抚弄着战马的鬃毛,明明是随性至极的动作,举头投足间却透露出一股霸气,“程将军是否觉得有何不妥?”
明明是一种试问,却是那般肯定的语气。
像是为了验证云穆寒的话一般,身后的士兵以正中间的一个人为首,纷纷向两边让去,直到所有人散开,一双双幽绿的眸子如修罗的鬼火,刺激着东辰三十万兵士的眼球。
“这……”程之航被惊住了,死死的盯着兽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程将军,对本王多年的心血可满意?”云穆寒调笑着,语气却是冷酷至极,抬头看了下天,满意的笑着。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兽……兽群……”
然而,不再给东辰大军过多的反应时间,云穆寒冷酷的发出指令:“灭掉所有火把,攻击!”
骤然间,天启这边的火把全部在瞬间熄灭,原本恍如白昼的夜顿时黯淡了许多。
闻言,程之航却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云穆寒,亏你还号称战神,竟然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野兽,生来畏火,你以为你熄灭掉你们的火把就有用了吗?”
他身后的东辰大军也猛然间反应过来,一个个露出兴奋的神色。
“是吗?”云穆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眉梢,若非唇角的笑意,好似此刻的他真的很担忧一般,“看来本王果然失策了呢。”
云穆寒话音刚落,只见原先晴朗的夜空骤变,皓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入云层中,夜空骤然黯淡下去,即便是有再多的火把亦不能与自然的光亮所比拟。
几乎是同时,狂风大作,呼啸的风好似要吞噬掉这世间的万物般,肆虐的绞杀着一切。
火焰在狂风中跳跃、挣扎,欲与天公一试高低般,最终是敌不过狂风的怒吼,只留下一阵阵黑烟。
夜,骤然间吞噬了万物。
原本喧嚣的战场上此刻听不见一点声音。
狂风仍旧在肆虐。
好似死亡前的奏鸣曲一般,哀悼着数以万计生灵的逝去。
嗷——
一声狮吼划破了夜的寂静。
此刻,再也没有人去怀疑云穆寒的话,也没有人有多余的心思去怀疑云穆寒的话。
此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保命重要。
此刻,所有的愤怒和不敢都化作一声声哀鸿。
这一夜注定是修罗之夜。
程之航想过他会输,也想过各种输的可能性,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输法。
输的一败涂地,输的几乎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关键是,他不是输在了两军的对阵上,而是输在了一群野兽的威吓之下。
云穆寒剩了,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程之航全军覆没,唯有少数的逃兵在逃至燕回关时也被一群身法诡异的伏兵尽数伏击。
一场实力相当悬殊的战争仅仅一个时辰便以东辰的惨白而结束。
此时,狂风散去,皓月重现,而战场上却是一片腥红的狼藉。
云穆寒命人重新点上了火把,夜色骤明,一切暴露在眼底,一览无遗。
东辰三十万大军仅剩下不到一万跟随在程之航的身边,一个个浑身已经被血浸湿,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云穆寒仍然高坐在马上,身后的一排排兵士也以原来的姿态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云穆寒的身前,只有不到百只的野兽。
“告诉肖景然,完好无缺的交出楚秋,否则本王立刻挥兵东京。”云穆寒冰冷的声音好似死神般宣布着他们的命运。
程之航恼恨的握紧拳头。
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可惜太迟了。
云穆寒利用了所有的人,前三天拒不应战,让天启养精蓄锐,然后在东辰最松懈的时候打一个措不及防,再合理的利用天时、地利,利用了东辰兵士的恐慌心里给东辰造成了一种先入为主的恐惧,然后在黑夜中让东辰的士兵互相厮杀。
东辰不是输在了云穆寒的手中,也不是输在了群兽的口下,而是输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自相残杀,兵家之大忌。
天启皇宫
云穆风在第一时间收到了线报。
不费一兵一卒诛杀东辰三十万大军,这样的实力让人不得不恐慌。
云穆风紧紧的握住拳头,骨骼咯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