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凤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她对自己的身手向来自负,也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不被她放在眼中的云穆翔能够发现她的踪迹。
双手紧握住破天锏,只要云穆翔到达她的攻击范围之内,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招。
顶级的杀手,一般不出手,一旦出手定是杀招,一招毙命。
空气好像在这一刻凝结,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血凤屏气凝神,注意力高度集中。
云穆卿一颗心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一双杏眸紧张的盯着云穆翔,瞳孔因为紧张而变大。
朱雀暗自运功,一旦有情况,也会立刻出招,绝对不能让云穆翔再陷入险境。
“喵——”
倏然,一只通体黑亮的猫从房梁上跳下来,一双眸子散发出幽绿的光。
“喵咪!”云穆卿惊喜的叫出声来。
看见黑猫,云穆翔也松了口气,幸好只是只猫。
朱雀不明觉历。
“这是府中养的猫。”云穆翔解释。
云穆卿追着猫咪跑了出去,这只猫还是她偷溜出宫玩的时候捡回来的,不敢带回宫里就一直放在云穆翔这里养的,好久没见到它了,也不知道它还能不能认识自己。
见云穆翔和朱雀都放松了警惕,血凤也长舒了一口气,收敛浑身的杀气。
“王爷,事不宜迟,快些行动吧。”朱雀道。
“嗯,你速去召集兵马,秘密集合于汜水关,我去找卿儿,随后便到。”
“朱雀得令。”
云穆翔和朱雀相继离开,在确定屋里已经没有人之后,血凤才缓缓的露出身形。
一袭如血般的红衣在弯月的映射下宛如地狱的红莲,刺目,血腥。
“汜水关。”
血凤冰冷的念叨着这三个字,凤眸寒星,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
幽月独照,点点寒光冷意;树影孤魂,丝丝凉风婆娑。
汜水关边,云穆卿跟在云穆翔的身边,一袭银白色的铠甲穿在她的身上,倒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
朱雀仍旧是一身红袍,立在月夜中,红袍迎风飞舞,宛如真的朱雀般,展翅迎风,只为殊死一搏。
云穆翔神色凝重,眉宇间挂着一抹担忧。
今夜,应该会是不寻常的一夜。
皇兄那里应该已经得到了情报,兄弟情义只怕这一刻已经消失殆尽了。
昔日的旧部已经率领了兽军而来,和麒麟阁的十万大军聚首在这一处,浩浩汤汤,恢宏之气,士气震天。
铮——
倏然,一声骤响划破夜的寂静。
猛然间,群兽作舞,好似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疯狂的咆哮着,近乎癫狂。
蹄声滚滚,践踏起尘土飞扬;吼声震天,撕裂了月夜疯狂。
“怎么回事?”
云穆翔坐在马背之上,胯下的爱驹不安的迈动着马蹄。
这是一批跟随云穆翔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多年的战马,见惯了刀光血雨,雷雷战鼓,早已通了人性,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可怕的事情,绝然不会如此慌乱的。
群兽更是经过了多年的训练,早已非一般的飞禽走兽,也绝然不该如此才对。
“回禀王爷,野兽的警觉性向来很高,现在群兽如此,定然是遇到了我们想不到的可怕的事情,请王爷立刻裁决,该如何是好。”
云穆翔凝眉沉思。
如今他也完全不知道情况如何,那潜在的危险他亦是有所感知,可是敌在暗,他们在明,他也没有办法。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提高警惕,稳定好兽群,不可自行乱了阵脚,来者不善,我们务必万分小心谨慎。”
云穆翔忧心忡忡,他感觉的出,他征战沙场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
一个让他连危险都察觉不到的对手。
生于危难而死于安乐。
若是今夜兽群在此,只怕仅凭着人类的感知,绝对会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血凤唇角仍旧是那抹冰冷的笑,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是全然的不以为意。
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她杀一双,眼下云穆翔所有的兵力都聚齐与此,倒是省了她的事了,一下子解决掉所有的障碍,还云穆风一个江山永固。
噔——
破天锏骤然的迎风而出,两道金光猛烈的撕开了月夜的黑幕。
恍然间,金光四溢,漫天的星芒被掩罩在金光之下,滚滚雷声骤然而至,顷刻间电闪雷鸣,风云变色。
狂风呼啸,像是要吞噬掉这世间万物一般。滚滚雷声炸裂,道道闪电霹雳,飞沙走石间,尘土飞溅,碎石纷纷砸落,顷刻间,处处哀鸿嘶吼,血型弥漫。
“四哥,这……”
云穆卿被云穆翔护在身侧,眼前的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太过震撼,活生生的地狱修罗在这一刻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饶是朱雀和云穆翔也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杀戮。
猛然间,云穆翔想起,上一次在雁回关,三嫂也是如此顷刻间颠覆了东辰。
然而,这一次,绝对不会是三嫂,那么——
云穆翔不敢再想下去,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去接受。
破天锏出,天地变色,风云变幻,如天之破裂,故曰破天。
传闻中破天锏出便是如此情景,而破天锏确然是在他皇嫂手中。
“破天锏。”云穆翔痴痴的念着。
看来皇兄是真的动了杀机了。
可是他不怪皇兄,毕竟是他先背叛了皇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