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夕阳西下,精致的小屋里却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在说一次。”马柯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视线紧盯着白天辰,黑眸深得看不见底。
“妈的!白天辰,你找死。”说完,他脚跟一旋,一下子窜到白天辰身边,拽着他领子,怒不可竭一拳挥到了白天辰苍白的脸上。
白天辰闷哼一声,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头昏得他摸不住边,想要揣紧拳头都难以办到。
马柯全很愤怒,他原本以为白天辰是被别人揍了,结果一问才知道,那个别人竟然是周然。更过份的是,白天辰竟然不知廉耻,毫不隐瞒的把整件事情告诉了他…
砰!一声重重的闷响,在这寂静的小屋里,那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然后一声接一声,更响更重的声音接连响起,就像痛揍沙包般,一声一声闷着响。
昏黄的夕阳洒落进小屋,把四周照得清清楚楚。
马柯全站在凌乱不堪客厅内,紧握的双拳受了伤,鲜血在黄昏下红得剌眼,可见他揍得多用力…
白天辰则是倒在地上,老早就被揍得昏迷不醒。看来,刚才没少挨揍…
白天辰被揍得很惨很惨,鼻梁被打断,流出大量的鲜血,顺着嘴角染得身上一片殷红,让人沐目惊心。
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衣服下看不见的地方可能伤得更重。
马柯全一通发泄,心中愤火渐渐平息,垂下头,看着明显已经昏迷过去的白天辰,他剑眉紧皱,眸底一缕暗晦滑过。
敛眸沉默了一会,然后把床单扯下一块,包扎住受伤的手掌,随即一语不发的擒起昏迷的白天辰出了门,往楼下去走。刀削般的脸庞仍旧冷硬铁青。
来到停在楼下的私家车前,马柯全打开车门,像是扔垃圾似的,直接把白天辰丢到后座。
天色渐渐沉下,私家子穿啸出小区,径直往医院行去。
周然回到家,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僵硬的躺在床上不曾合眼。
她的身上还留着吻痕,腿间还有着最难以启齿的痛疼,而那个引诱她,跟她一起滚床单的人,呃…好吧,虽然没有滚完的家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知道自己砸下的力道有多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昨晚那件坏事虽然说结果不太美好,但是她必须承认,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白天辰并没有强迫她。
周然睡不着,糊思乱想一整晚,天际刚刚发亮就爬了起来…
“然然!已经毕业了,用不着这么早起来,在去睡会。”一道温柔关心的话从厨房里传出。周妈大清早围着围裙已经开始忙碌。
周然家,家境一般。周爸是长途客运司机,而周妈也随着丈夫跑车,所以两人长年不在家。因为周然高考在际,两人特意停了一个月,只为照顾周然高考,虽然家里还有周恺可以照顾周然,但两夫妻都不放心粗心大意的儿子。
如今高考已完,两人今天又要出车了,所以周妈老早就起床,只为了多给儿女们多做顿饭。
清晨,就在一家和睦的气氛中度过。而周然也因为与爸妈难得一次团聚,而冲淡了昨日之事遗留下来的不安情绪。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她送周爸周妈下楼回家后,一通电话再一次打乱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
“喂,然然,白天辰被人打进医院了。”电话那头,苏佳诗惊讶的高呼。她很吃惊,谁这么牛竟然能把那个大魔王打得昏迷不醒。
话说,昨日,马柯全把白天辰送进医院后,发现钱包没带身上,于是就打电话给苏佳诗,让她送钱来医院。
其实马柯全是真不想管白天辰,但偏他揍人的时候没拿挰好分寸,就白天辰当时的伤,要不送医院,还真不准出个什么事。
所以他很憋火的揍完了人后,还要好心的把被揍的送来医院。
也就因为他一个电话,苏佳诗知道了白天辰受伤的事,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伤,只知道是被人打的。
而苏佳诗一大早就想着把这份喜悦和好友共享,所以早早的就打电话来给周然报喜。在她心里,白天辰被打,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其实她很疑惑,昨天和白天辰一起离开的是明明周然,为什么最后送他去医院的是马柯全呢?
“什么,医院?”周然惊呼,手心轻颤显些拿不住电话。
“恩,他昨天不知道被谁打得昏迷不醒。”
“昏…昏迷不醒。”周然语不着调,心陡然一紧,不由得想到昨天用烟灰缸砸白天辰的事,该不会是被她给砸晕的吧。
虽然昨天在那张床上,她对白天辰又踢又骂,一副准备除之而后快的痛恨模样,但是,她也没想过把他砸出个什么事来,他平时不是挺能抗的吗?怎么被她砸了一下,就砸出事来。
周然心头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渗出浓浓的担忧,握住电话的手有些湿润,渗出丝丝汗水。
周然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绪,问:“你听谁说的?他在哪家医院?”
“在市区院,我亲眼看到的,是马柯全送他去的医院,”
“哦,是吗?诗诗,我还有事,先不聊了,改天在打电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周然慌乱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秀眉微起,心底优慌,眸底一片茫然。
周然在家踌躇不安,做什么都不对劲,紧张的过了一会,终于做出决定,然后悄悄的拨打了市医院的电话,自称是白天辰的亲友,向医院询问白天辰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