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白落缨意识到自己失言,简直有损自己千金小姐的矜持形象,于是主动提出想要回家。高信喝了酒没法开车,这一片深夜也不好打车,彩蓓便自告奋勇,开车送她回去。
高信耸了耸肩膀,进入旅馆院子准备洗洗睡。白落缨对他的心思他大致清楚,不过由于从小的经历,他对千金小姐大多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把她太当回事。
哼着小曲儿在浴室洗着热水澡,享受着独门独院豪宅的惬意。唯一的缺点是,这木质结构的屋子,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浴室里躺着水声,他却还能听见院外远处街上的汽车鸣笛声。
“有人吗?开开门啊,我要住宿!”澡洗到一半,高信又听见了一阵敲门声,似乎有个女人正在嚷嚷着叫门。
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投宿啊?飞快地冲了冲身上的泡沫,他匆匆擦干身子,裹着个浴袍便冲出了浴室。出于谨慎,他找到了那本缘客录,翻开一看,上面不知何时竟真的又多了一些文字!
“新婚燕尔却寡居,几度chun秋终i泣。埋怨那世俗之人,说什么五行,怪什么命理。”这段话的下面,一张人像看得高信差点惊得叫出声来。
这个人高信上午刚刚见过,正是他那饥渴难耐却又势利无比的房东蓝姐啊!
“有没有人在啊,这儿不是旅馆么?我要住宿,开门啊!”院门口啪啪啪的敲门声还未停息,仔细一听,这嗓门儿和腔调,不是蓝姐是谁?
“什么啊,这女人啥时候也成了有缘人了?非让她住店不可么?”高信讷讷地看着缘客录,苦笑着自言自语。
走到院门边,伸手打开门,只见蓝姐拖着一只硕大的旅行箱,正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从认识这女人开始,高信没有哪次见她时,她不是一身光鲜亮丽的,像眼下这副模样,着实不像她的风格。
“阿信?”一眼见到高信出现在门里,蓝姐也大吃了一惊。她不太自在地理了理头发,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你……你也住这里啊?”
早上被高信羞辱后,她被告知高信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此时陡然相见,她显得很是尴尬,转身就想离开。
“蓝姐,你出什么事了?”高信叫住了她。这女人虽然势利刻薄,但也有她的客观原因。刚刚缘客录上的一段话,恰好戳中高信的同情心——这女人也不容易,新婚不久丈夫就死了,结果被一家子的人埋怨她克夫,这些年过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
听到高信这略显关怀的一句话,蓝姐的身子忽然微微抽搐起来,竟然当场哭了。
双目带泪,她抿着嘴摇了摇头:“都怪我命不好,克夫又克自己,现在搞得无家可归啦!阿信,蓝姐以前对你太刻薄,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你能不能收留蓝姐一夜啊?”
凌晨时分的大街上寒意料峭,看蓝姐这样子,还真像是被人赶了出来又身无分文。念在她本xing不坏,又出现在了缘客录上,高信点头同意她进院。
将她带到客房,高信随口安抚了几句:“蓝姐,你好好休息吧,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阿信!”蓝姐一把抓住了他,感动道,“你……你这么以德报怨,蓝姐真后悔当初那么对你!”
“得了,现在说这些没意思,你早点休息吧。”轻轻挣脱了她的拉扯,高信走出了客房,带上了门。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苦命的女人,多半是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她嫁入的是蓉都著名的薛家,丈夫是薛家大儿子薛天尊。薛家靠房地产起家,如今据说身家早已破百亿,绝对算得上巨富之家。
不过,在丈夫死了之后,蓝姐的i子过得并不如意。她不仅遭到薛家人冷落,还多次在家族聚会上,被薛家老人以各种理由横加指责……
这些,都是蓝姐之前和高信闲聊时吐的槽。不知道这一次,她又遭遇了什么情况。
高信从客房出来,回到自己房间,一边脱下浴袍换上睡衣,一边暗自嘀咕:蓝姐这么一入住,该不会又引发穿越吧?还是说,如果我不待在客房里,穿越就不会发生?
他瞎琢磨的这会儿工夫,客房里的蓝姐正在以泪洗面。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子,手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只药瓶。
“阿信,我对不起你……”她无声地抽泣着,心里默默地说着这样的话,缓缓拧开了药瓶盖子,仰头往嘴里猛灌药丸。
那是安眠药,服用过量会有生命危险那种。蓝姐吃得一脸决然,看来真是遭受了重大打击,彻底痛不yu生了。
药丸很快进入了她的胃,经过胃酸的侵袭,药效开始迅速扩散。
哗啦一声,剩下的小半瓶药跌落在地,药丸四处洒落。蓝姐双眼一翻白,就这么一头倒在了大床上。
也就是在此一瞬间,身处自己房间的高信猛然见到周围亮光四起,又是一阵怪风过后,他的双眼便被强光晃得睁不开了……
妈蛋,在自己房间也要被穿越啊?彩蓓还没回来呢,她会不会也被带得穿越?因为蓝姐的事儿穿越,缘客录会让我做些什么?一天之内连穿两次,这频率要不要这么大啊……
被强光包裹,浑身处于失重奇妙感受之中的高信,此时脑子里全是这些杂乱不堪的问题。不过,有了之前的那次穿越体验,这一回,他显然要沉稳得多,再不像之前那般惊慌失措。
直到穿越完成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