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南一提到他儿子周平山,高信自然想起了那晚在天堂人间夜总会的一幕。自己吃了化形丹,假扮成了宋如龙,无端地把周平山给开了瓢儿,如今经过宋家这么一闹,周泽南显然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倒如此客气地发出恳请,这让高信有点难以拒绝。
那一顿胖揍,自己也算是拿捏有度,怎么会让周平山病情反复呢?高信有些纳闷,点点头,他答应了周泽南的请求。
傍晚时分,周泽南下了班,驱车来到医院与高信会合,一同前去拜访周平山的主治医师。
“周公子脑部遭受重击,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此外,内脏器官也饱受冲击,虽然目前靠药物暂时抑制住了内出血,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主治医师名叫柳真,是个四十来岁的干练中年人。说起周平山的伤势,他的表情十分凝重,“我们刚刚将他从普通病房转入重症监护室。”
周泽南叹了一口气,带着高信准确去重症监护室探望儿子。
在此期间,高信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按照脑中现有的医学知识,结合那晚自己的出手力度,他怎么也想不通,周平山为何会面临生命危险,甚至得转入重症监护室这么严重!
进入病房,高信伸手给他号了号脉,很快,他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脉象时而微弱,时而急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令郎是中了一种慢xing毒药!”松开手,高信回过头来,低声对周泽南说道。
有着刚才的亲身经历,周泽南此时对高信的医术毫不怀疑。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儿子好端端地在医院疗伤,怎么会中毒呢?
高信也在思索,并很快做出了推测。显然,周平山不会无端中毒,这事儿显然是人为的。眼下,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估计也只有三大世家了。
随着宋家将化形丹和灵丹炉的秘密公开,方家和薛家都知道那晚打人的是高信。市长公子被打后,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高信显然会被周泽南视为仇敌。这么一想,下毒害人的动机就有了。
“呵呵,有人是想陷害我啊!”想到这里,高信冷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周泽南说自己已经身在漩涡之中,看来还真是如此!
周泽南显然和高信想到了一块儿,点点头,他沉吟道:“薛家不必说,和你表面关系还算不错,应该不至于这么害你。方家虽然不是省油的灯,可却很少用这么龌龊的法子。倒是宋家人沉寂已久,下毒害人,不仅报复我发起的打黑行动,也顺便让我记恨你,呵呵,真是一举两得的jian计啊……”
这么一说,高信也深以为然。经过了这么多事,宋兆辉他们对自己决不会善罢甘休,而周泽南发起的打黑行动,也让他们损失惨重。他们完全有理由有能力干出下毒的勾当来!
本着慎重地考虑,高信再一次给周平山号脉。这一次,依旧是中毒的脉象,不过除此之外,高信还号出了一些别的信息。
在詹家的医书里,提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理论。那就是直系血缘亲属之间,尤其是父子之间,脉象规律上是有特定联系的。简单地打个比方说,就是儿子和父亲不仅长相容易相似,脉象的某些特征,也会是大同小异。
这种相似xing,一般的中医很难辨识出来,但詹家医书里却有着详尽的阐述,在记入高信脑海后,这项技能便成了他的条件反she一般,只要一号脉,便会有所察觉。
在短时间内把了周家父子俩的脉象后,高信分明地发现,周平山的脉象与周泽南几乎全无契合4便是中了毒,这也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这让高信心头一凛,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向周泽南问道:“敢问市长先生,令郎是您亲生的么?”
期待着高信为儿子解毒的周泽南被问得一愣,旋即答道:“当然是了!”他的脸上有些不悦神se。这也怪不了他,任何一个男人被问到这种问题,无异于被怀疑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这种怀疑,很难让人接受。
高信也察觉到了不妥,很快讲出了自己的发现,试图让周泽南认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
周泽南一脸狐疑,摇头道:“平山绝对是我亲生的啊!他小时候受过一次外伤,大量失血后,我还给他输过血呢!由于他是过敏体质,医院在选血源的时候很谨慎,也顺便化验了我俩的dna,那可以证明我跟他的父子关系吧?”
说着,周泽南还不甘心地掀开了儿子的衣角,露出了他腹部的一个伤疤:“喏,当时就伤在这儿,伤痕都还在呢!”
这就有点难以解释了,是詹家的医学理论有误,还是自己根本就号脉出错了呢?高信暗叹一声,略显尴尬地陷入了沉思。
周泽南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还在念叨着什么:“平山12岁那年,我送他去了美国念书,这些年虽然没亲眼见过面,不过我们经常互通电子邮件,他也经常发照片给我……”
市长先生这么说,无非是想强调自己不可能认错亲生儿子。可在高信听来,这却给他的理论带来了一丝可以证实的曙光。
十年了,这对父子最近才刚刚见面。十年的时间,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市长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冒名顶替的可能xing?”蓦地,高信道出了更为离奇的猜想。
周泽南哭笑不得,沉声道:“我立刻请医院给我们做亲子鉴定!”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