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对狗仗人势的家伙如此敏感,是因为高信从小受过太多这种人的气。他们总是有莫名的优越感,因为他们的爹、老板或是远房亲戚混得不错……
“我让我说话有点谱是吧?”高信呵呵一笑,不经意地向前迈了小半步,右手猛然从铁栏门的缝隙间穿过,以迅雷之势,一把抓住了那管家的衣领子,“听好了,我这就给你谱!大实话啊:不想耽误事儿的话,麻利儿地去把你们老爷叫来,老子没工夫和你浪费唾沫!”
那管家被这突然的当面一拽,整个人瞬间贴在了铁栏门上,紧张地大叫起来。嚷嚷了半天,听到高信这么说,他竟然还敢嘴硬,斥责道:“臭小子,你摊上大事儿了!白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儿!”
“哦!”高信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这厮还这么张狂,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刹那间,管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了,一张脸很快憋成了茄紫se。
“掌柜的,你这是在干什么?”见到情势不妙,彩蓓忙不迭地从车上下来,急匆匆地来到高信面前,“这人听不进去真话,你不理他就是了,用得着跟他动气吗?”
那管家余光瞥见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紧张兮兮地走过来,还以为是个识趣的人要来劝架,可一听她这么说,心里登时五味杂陈——现在的年轻人啊,不长眼睛的越来越多了……
高信也是暗自好笑。彩蓓这丫头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这种感觉真不错。
“好嘞,不跟你废话了!”瞪了那管家一眼,高信悄然将手松开。管家一门心思在往后挣扎,忽然失去了牵引力,顿时失去了平衡,往后踉跄几步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喏,掌柜的你看,用不着他帮忙,我们也能进这门儿!”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彩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铁栏门上的大锁给弄开了。微笑着冲高信招手示意,她顺势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高信哈哈大笑,同彩蓓一起大摇大摆地穿过了大门。那管家赶忙想起身阻止,不料刚刚那一跤怕是摔坏了腿,此时愣是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大声疾呼:“站住!你们不能进去!来人啊,有人擅闯庄园啦!”
高信和彩蓓理都没理他,继续沿着大片草坪中的道路,大步流星地朝别墅正门走去。
“两位,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刚走到楼下,一个声音从楼顶天台传来,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白se的丝质练功袍,正低头冲他们微笑发问。
高信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白石路的照片,认出这人便是白落缨她老爹,当即便站住了,大声笑道:“白先生真是豁达,女儿都失踪了,还有心思晨练,冲人装仙风道骨呢。”
白石路眉头微皱,苦笑道:“年轻人,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人。”
“行了,别装b了,你女儿跟一流氓私奔了,再不派人去找,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高信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说完一把拉住了彩蓓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好了,咱们消息带到了,走人!”
高信的这副态度,让白石路不得不心生疑虑。他本想第一时间去女儿卧室核实一下,不料恰在此时,一个老妈子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庄园上空的寂静:“不好啦!小姐不见啦——”
几分钟过后,在白家别墅偌大的会客厅里,白石路已经换上了正式的套装,冲身旁那走路一瘸一拐的管家拂手道:“好了,念在你道歉态度还算诚恳,高先生也不计较,这次就饶了你,你退下吧!”
那管家千恩万谢地连连作揖,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白石路转过头来,叹息着对高信说道:“没想到我白某人在商场威风八面,回到家里却管不好自己的亲生女儿!”
彩蓓闻言赶忙柔声安慰:“白先生切莫自责,青chun期的姑娘有叛逆心理很正常。现在她被人骗走了,除了把消息通知您之外,我们还想打听一些情况,或许对找寻白小姐有所帮助。”
“嗯,落缨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白石路连声感叹,看二人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原来,在发现白落缨失踪后,白石路终于紧张起来,态度和善地将高信和彩蓓留了下来,还让先前失礼的管家向他们道歉。接着,高信搬出了准备好的说辞,他自称是白落缨的朋友,昨晚无意间看到了她看着那辆保时捷,在市区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走了,然后将车遗弃在了路边,出于对朋友的担心,他在车里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决定开车过来报信。
白石路认可这样的说法,事实上,他对女儿的朋友圈并不太了解,很难发现高信的谎言。
一番沉思后,白石路做出了自己的推断:“嗯,落缨一直都是乖乖女,只是最近表现得有点反常,老爱看一些打打杀杀的电影。我一直没当回事,现在看起来,她受那混混儿的影响可不小!”
“这并不奇怪,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有时候也会向往野外杂草的生活的。”彩蓓做出了一个jing辟的比喻。
白石路苦笑着点了点头:“哎!我从小把她管教得太严了,也难怪她忽然变得叛逆。不过很可惜,我对她的朋友一无所知……”他心里担忧着,如果女儿真的和一个混混私奔,从此永远消失,自己这个家族首领,可真是颜面扫地。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在闻听女儿的消息后,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