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没留给沈曦什么时间思考,仍是慢悠悠的说道:“虽然你这毒有点麻烦,不过我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个月,管叫你百毒全消。”
沈曦嗯嗯答应着,赶紧又问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大夫,您再给看看,我月事不来,会不会和这些毒有关系?”
老大夫拿出毛笔醮了墨开始写药方,头也不抬的回答:“没事没事,不是你身体的毛病,是一种毒给牵制住了。我先给你开五天的药,五天后你再来,我再给你看看,到时候再依照你身体的情况再开药。”
沈曦付了诊金,拿了老大夫的药方去抓药,然后肉痛的花了二两银子,抓了九包药。
在回来的路上,沈曦又拐去杂货铺买了个药罐,回到家后,把药罐洗净了,将药材放进去,把药罐安在炉火上,不一会儿功夫,屋中就满是药味了。
中药是出了名的难吃,那味道不是苦的就是酸的。不过为了治病,沈曦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颇有一口闷的豪爽气势。
沈曦心中是很害怕的,上辈子的时候不能生育,已经是她人生的大痛了,若这辈子再不能,沈曦觉得自己还不如早早了断,去开始下辈子轮回的好。
有些缺憾,可以弥补,有些缺憾,却能造成心理阴影,一辈子、几辈子都无法弥补。前世由于不能生育而造成的伤害,是沈曦始终抹不掉的伤。
沈曦连着喝了五天的药,第六天的时候,又去老大夫那复诊,老大夫又仔细的帮她诊了诊脉,然后又开了五天的药,这次的药更贵了,花了三两银子。
沈曦有点郁闷了,光喝药不见效,这银子还花的贼快,照这进度下去,自己家破产在即呀。不过想归想,沈曦仍是老老实实的把药喝了。又喝了五天,沈曦又去复诊,老大夫这次脸上露出笑容了,慢悠悠说道:“三天后若来月事,这药照喝,若不是来,药先别喝了,再来我这儿一次。”
这就是自己快好了的意思?沈曦积极抓药,这次又是三两银子。
沈曦回到家,赶紧熬药,十分积极的喝下一碗又一碗的中药。还别说,老大夫确实很厉害,在第三天早晨,沈曦就开始肚子疼,不到中午的时候,下面就流出了黑红的血。虽然血色不正,但总比没来强。
这个世界是肯定没有卫生巾的,沈曦前几天还特意去问了翠姑,来月事了怎么办。结果翠姑的回答让沈曦很无语,翠姑说用破布裹上草木灰就行了。沈曦心道这也不健康呀,再感染个妇科病什么的,治病又是一大笔钱,还不见得能治好。
于是沈曦只得自己动手,把自己织的棉布用开水煮了个开,晾干后,裁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里面絮上一层棉花,然后再缝好,自己做了简易版的卫生巾。可做好后,沈曦算了算成本,然后很吃惊的发现,这卫生巾的价钱,可不便宜呀,以后每个月,又要多一笔开支了。
沈曦这一次的月经,十分的不正常,除了量大血色不正血块较多外,肚子还疼的格外厉害,不是平常的那种痛经,而是一种搜肠刮肚的疼,好似有人拿着钢刀在她肚子中一下一下的刮一样,而这种疼痛,不由让沈曦想起了让她出了意外时的那次人流。
本来肚子就很疼,这一联想就更疼了,沈曦怕自己象前世一样再出什么意外,强忍着痛去了老大夫那里,老大夫又帮她诊了诊脉,告诉她这是排毒的正常反应,忍着吧。
沈曦无奈,只得又一步一晃的走回了家,这一路上冷风嗖嗖的,吹的身体是又冷又疼。回到家中,沈曦直接爬到炕上,抖开被子钻进了被窝。在被窝中哆嗦半天,不知何时沈曦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沈曦睡了很长时间,在夜幕降临后被肚子痛疼醒了。醒来后,沈曦只觉得口干舌燥,渴的想喝水,可这个大冷天的,又没有暖水瓶可以保存热水,要想喝热水,只有现烧。沈曦肚子很痛,加上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就不想自己再下去迎着冷空气去烧水了,可若自己不去烧水,家中并无别人可用,虽有一个瞎子,可那是不顶用的。
大概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吧,沈曦想到上辈子父母在世时,自己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父母必定会紧张的要命,嘘寒问暖,关怀必至。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要说一句话,父母必定马上办到。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发烧了,大晚上的非要吃西瓜,父亲二话没说,开车就跑超市去了,马上拎回来了一个大西瓜。想想父母,再想想现在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沈曦顿时觉得无比的委屈,无比的心伤。将头埋进被窝里,沈曦没有出息的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
“爸爸……爸爸……”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chū_yè,沈曦哭的无助而哀伤,就象个被遗弃的小孩一样。
炕头上的瞎子,静静的坐在黑暗中,如同一座亘古未变的雕像。
沈曦哭了好久好久,压抑了许久的对父母的思念,让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等哭累了,眼睛也哭肿了,沈曦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在黑暗中静静的躺了一大会儿,沈曦的眼光终于落到了炕头上坐着的那个人身上。
在这一刻,沈曦对瞎子是心有埋怨的,为什么他偏偏残疾的这么严重,如果他能听得到,自己说想喝热水,他就算摸索着也应该能帮自己烧一口来,可偏偏,他就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只会呆坐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无法给自己关怀,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