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晶莹的泪珠从清丽的脸庞上缓缓滑落,平南王的心莫名地被紧揪了一下,本想再掴下去的手掌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抬起泪眼向上看了看,一股委屈从心底漫延,泪水哗哗地流个不停,瘦削的肩不住地轻颤着,平南王深叹了口气,无耐地垂下手臂:“不是本将军非要和你过不去,只怪你太蛮横无礼了。”
“我怎么就无礼了啊?你敢说在朝堂上没嘲笑我吗?”萧亚静不服气地争辩着。
“呵呵,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嘲笑你了?”平南王皱眉。
“就是,我的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萧亚静抹干眼泪,伸出手指轻点着他的手背扬起了眉毛:“而且我的心也感觉到了,你想懒都不成。”
“懒?我和你一个太监耍懒?”因为画了妆,平南王只是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根本没把这个小太监和心目的女子联系到一起,他没来由地咧嘴自嘲地笑了笑:“好了,本王也没时间跟你瞎耗了。”说着甩开手臂,迈开大步就向前走去。
萧亚静一看,哪还能放过他,提起脚步追了上去:“不行,你还没向我道歉呢?”
“我向你道歉?不会是我耳朵听错了吧?”平南王拧起眉头瞪着她:“你挡了本将军的去路,还要我向你道歉?”
“对呀,你非道歉不可?”萧亚静的小脸上呈现满满的坚定。
“哼,你真是脑子进水有病啊,我的一巴掌还不够你吃的是吧?”亮眸已罩上一层寒霜,萧亚静一看,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吃亏不可,要是放弃,那自己的那一巴掌可不白挨了不成,那也挺不甘心的。
萧亚静吃痛似的唉哟一声,弯腰低下头去,借故揉揉腿,突然,贴身的玉佩滑落了出来,一道绿色莹光不经然地划过,这一般是女人的饰物,萧亚静本能地将它又塞进衬衣内。
但这一切没能躲过平南王的眼睛,心中一惊,睁开又眸对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嘴角开始裂了开来,心想:“这个小东西,遍寻不着,没想到溜到宫里来耍宝来了!”
一经确认,平南王大喜,双臂一伸就给她来个热烈的拥抱,就好像分散好久的老朋友似的。
被一个如此帅气的男人给搂在怀里,萧亚静的心跳如鼓,双颊迅速飞上两朵红晕,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用心地享受着温厚而迷人的男性气息。
感觉到怀里的异样,平南王低头一瞧,猛地放开她的身子,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行化子,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萧亚静这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轻拂了一下红烫的脸颊:“哦,我激动嘛!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而且还是清风国的附马爷,竟然还能记得我这个行化子,你说我能不受宠若惊吗?”
平南王释然地一笑,又轻附上她的耳畔低语:“说实话,那段时光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抬头看看天色,拍了拍她的后背:“好,那我先回去了。”
“哪里!”萧亚静低浅地应了声,目送着那高大英俊的背影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的心里悠然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回转的路上,萧亚静才突然想起今天本来是找他算帐和道歉的,如今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由索然地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手心里紧紧地攥着还带着他余温的挂件,平南王的心里涨满暖暖的感觉,这深厚真挚的情感不是哪都能得到的,就像朝延里的上上下下,虽然有着华贵体面的外表和赋予诗意的言辞,可要想得到真心相待,那可比登天还难。
想到今天竟然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平南王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脑海里又浮现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一阵阵酸楚楚的柔情从心里漫延开来,好一会,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唉,我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个小太监啊,自己怎么会像吃错药了似的呢?”
皇上一下朝,李富全就早早地侍候在寝宫里,可是不管他和乐儿怎么做,皇上就是不开心,眼光还时不时地向门外瞟着,李富全用手臂轻捣了一下乐儿:“小莹子死哪去了?”
“他茅厕了。”乐儿撒起谎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今天拉肚子了。”
“什么?谁拉肚子了?”耳尖的皇上猛地站了起来:“你说谁拉肚子了?萧亚静吗?”乐儿一看皇上那紧张的模样,吓坏了,要是真的追究起来露出马脚,她可就惨了。
此时,萧亚静刚好来到门口,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连忙弯下腰,皱着眉头,拖着脚步无力地走了进来:“乐儿,快来扶哥一把。”
“这不,我哥回来了。”乐儿像遇到救星似的,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把萧亚静扶了进来。
“快躺到朕的床上息息。”皇上走上前来关切地扶着她的身子:“李富全,快去传太医过来。”
“不,不用。”萧亚静一听,立即伸手拉住李富全:“大总管,我已经喝过自配的草药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为了怕太医来穿帮,萧亚静只好顺嘴胡奏着,没想到皇上一听可来了兴致,哈哈一笑:“你也懂医术?你都配了些什么药啊?说来给朕听听。”
乐儿一听,这可坏了,他那懂什么草药那个唠什子,这下恐怕连她一起都被连锅端了,小腿微微地抖擞着,直怪自己不会撒谎引火烧身。
萧亚静强制自己定住了心神,皇上问话可不能瞎编乱造的,常年有太医在身边为他治病,就是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