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皎并未将太后的话放在心上,她一向如此,看他们母子不顺眼,一见面必然会被她奚落一顿,这也就是他做了皇上,如果还是他儿子做皇帝,她说不定还会狠下杀手。
这十日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
北塘春风不同,她觉察出了太后的异样,她记得自从上次在荷池边她跟太后彻底的交心谈过之后,太后已然明白当前的局势,消停的呆在别院行宫,现在,又怎会有恃无恐,如此的嚣张跋扈呢,连南宫玉皎都敢奚落,那柳夫人岂不更惨?
“莫非,这几日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北塘春风望着太后的背影陷入深思。
晚上的寿宴,太后对柳夫人极尽羞辱,想必她一定伤心难过,南宫玉皎本打算去看看柳夫人再回凤仪殿,怎奈太后和珍妃的突然造访又耽误了许多时间,想着柳夫人也该歇下了,便改变主意不去了。
“已经走远了,别看了。”南宫玉皎轻轻扳回北塘春风的身子。
北塘春风轻点了一下头,随着他内了内殿,看他并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口问道:“皇上不是要去看柳夫人,正好臣妾也要沐浴。”
南宫玉皎一愣,还有妃子给皇上下逐客令的吗?
不过看她满脸疲倦之色,想到自己刚刚的确说了去看柳夫人,便释然道,“正是,皇后先去沐浴,朕去去就回。”说着,眼神里竟然有着眉飞色舞的味道。
南宫玉皎前脚刚走,悠儿就进来了。
一进门,看着北塘春风眼圈就红了,撅着嘴哽咽道,“秀,你吓死悠儿了。”
北塘春风眼里也迷了一层水雾,柔声道,“傻丫头,这不是回来了。去准备点热水,边沐浴边说,本宫有话问你。”
悠儿听说她要沐浴,一抹眼泪,麻溜的起身,下去准备。
“悠儿。”
悠儿回头,疑惑的看着她,静待她的吩咐。
看着停下来的悠儿,北塘春风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终于下决心道,“寝宫的熏香都换了吧,换成牡丹香,等会沐浴用牡丹花瓣,以后,本宫的衣服也都用牡丹熏。”
“唉。”悠儿高兴的下去了。
她就喜欢牡丹的香味,北塘家的女人都用牡丹香,以前秀也用牡丹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换了,几乎没有香味,淡淡的,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香气,牡丹香多尊贵,百花之王呢。
南宫玉皎出了凤仪殿并未直接去平阳殿看望柳夫人,而是宣廖斌面圣。
“你去查一查北塘景宣的女儿北塘明玉的伴童是谁家的孩子,多大年纪。”廖斌一进门,南宫玉皎就吩咐道。
“这个日后朕再跟你说,你要暗地里查,还有,查一下这些日子皇后都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属下遵命。”
南宫玉皎挥手示意他退下,廖斌犹豫着要不要将珍妃留下大臣家千金留宿宫中的事告诉他。
犹豫良久,廖斌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万一他为了皇后遣散众千金回家,那大事休矣,还不如来个先斩后奏,让他不得不留下。
廖斌走了,南宫玉皎来到平阳宫,柳夫人还没睡,也没有南宫玉皎想象中的伤心难过,正平心静气的绣着衣衫。
“母亲,不要伤心。”南宫玉皎在她脚下坐下,伤心道。
“皎儿,母亲不伤心,这都是母亲对不起太后,如果这样她能高兴,母亲什么都能忍。”
柳夫人抽巴巴的小脸扯出一抹笑容,虽然不够美艳,却很慈祥。
“母亲,您怎么对不起她了,父皇的妃子那么多,这怎么能怪你。”
“好了皎儿,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去吧,皇后刚回宫,去看看她。”柳夫人脸色不自然的催促南宫玉皎离开。
她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为他打抱不平之际都说她欠她的,问她欠她什么也不说,后宫中的女人,谁敢说皇上就是自己的,母亲总是善良的把错误归到自己身上。
南宫玉皎无奈,安慰了母亲几句便离开了。
“你是说太后今日寿宴当着百官的面羞辱柳夫人,今晚还让她去给捏脚?”北塘春风惊问道。
“是啊,悠儿听的清清楚楚,这些日子太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针对柳夫人,有时候连皇上也说呢。”
北塘春风叹了口气,或许姑姑也是为自己鸣不平,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的吧,可是,既是那么看不上南宫玉皎,处处敌对,为何又那么积极主动的帮她封妃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北塘春风吩咐道,她估计南宫玉皎那边也快结束了,她不想让他听到她和悠儿的谈话。
果然,悠儿才出去不久,南宫玉皎就到了凤仪殿,知道她在沐浴,直接进了内殿。
刚要去浴室,觉得不对,猛然间站住,四处嗅了嗅,凤仪殿的味道变了,不再是淡淡的杜衡香了。
心里一阵失落,准备迈进浴室的腿也落下了,她换了牡丹香,她不再想取悦他了。
独自坐在北塘春风的雕花太师椅上,漆黑的眼眸里夹着一丝的受伤,为什么在他刚刚回心转意之际她就放弃了呢?她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只要一下下,一下下他的心就融化了。
凤仪殿的几个宫女,以为南宫玉皎进了浴室,在外面贫嘴戏耍,“以前都是你让我的,这次干嘛让我让?”一个宫女理委屈道。
“一直都是我让,你就不能让我吗?我让你那么多,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另个一个宫女气囔囔的道。
南宫玉皎听着,腾的一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