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春风一愣,她这是搞的哪出?又是孩子又是拉手的,她什么时候跟柳夫人走的这么近了?临时拉关系?也太晚了点吧?
“那与本宫来见你有何关系?”北塘春风任由她拉着她的手,继续问道。
只是,柳夫人的手好粗糙。
“你聪明,所以你必定知道我是清白的,你很善良,所以你必定不会让我含冤。”柳夫人皱巴的小脸上满是自信,眼神里熠熠发光。
“你也很聪明。”北塘春风由衷的夸奖。
“是我太了解北塘家的女人。”柳夫人叹气道。
“那你愿意跟本宫说说二十年前的旧事吗?”
柳夫人轻轻一笑,捡身边靠近的一个椅子坐下,轻轻的道,“都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北塘春风听她愿意说,也跟着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八岁进宫,那时候隆正先皇十岁……”
柳夫人说的声音极低,说到高兴处,她神色飞扬,说到伤心处,连北塘春风都跟着流泪。
两个时辰过去了,淳嬷嬷守在门外,门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外面急的她不知所措,生怕皇后万一有个好歹。
“二十多年了,太后不能释怀,我也不能释怀,是我害了她美满的一声。”柳夫人流着眼泪道。
北塘春风也是满面的泪痕,哑着嗓子道,“你不恨太后这么多年对你们母子的迫害吗?”
“比起我做的,这些算的了什么呢,况且太后心怀天下,为了大越的江山,为了南宫皇朝得以延续,绕了我一条命,她贵为皇后,执掌后宫,想要害死我们母子是多容易的一件事,可我们一直活着,不是幸运,而是太后根本就没想要了我们母子的命。这正是我输给她的地方,心里再恨再苦,她也处处以大局为重,这也是隆正先皇独宠她一人的原因。北塘家的女人,永远都是无人能及的,皎儿能娶了你,那是他的福气。”柳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她什么都知道。
北塘春风哑然,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
“本宫都知晓了。”坐了两个多时辰,猛一站起来,脚有点麻。
“后晌,本宫会审理宠怡殿失火一案,你收拾一下东西,待本宫审案完后,你就回平阳殿吧。”说着,朝门外走了。
“等等……”柳夫人忽然语调陡增两度叫道。
“你要把我放了?那太后怎么办?”
“这个本宫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我不能让太后因着此事再受伤害了。”柳夫人急切的走到北塘春风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将她拦住。
北塘春风好奇心不由的被勾起,这个平时看起来胆小懦弱的柳夫人她真是看走眼了,年轻时能那么疯狂,如今也是够彪悍的,这皇宫里,除了南宫玉皎,还没人敢拦住她的去路,她倒要看看,她要干什么。
柳夫人看她没有继续走,快步走到床榻底下,拿出一个信封,咬着下唇看了一眼,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递给北塘春风道,“如果你跟皎儿闹得不可调和时,或许,它会管用。但我求你,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要交给他,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我不想他知道了此事永远抬不起头来。此生,我也是没脸再见他。”柳夫人语气决绝的道。
北塘春风接过信封,重重的点头道,“你放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这个信封我永远不打开。”
柳夫人听了她的承诺,放心的一笑,她知道,北塘家的女人,说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