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皎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子,时间已然都是第三日的后半晌了,再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北塘春风若再醒不过来,那可真要准备国葬了,而且是一尸两命的国葬大礼。
开始悠儿还满怀希望,心想或许秀能醒过来也说不定,因为她知道,秀心里还是十分在意皇上,如果说秀的至亲重要之人,那其中必定有皇上,而且郑太医一日六次定时定点的给秀喂药,秀从最开始的不吞不咽到后来了可以慢慢咽食一些,这就是好的进展,
还有秀日渐正常的面色,让他们相信,秀醒来是十分有可能的,郑太医还是十分靠谱的。
可是如今,都这个时候了,秀还没醒,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开始以为就差皇上一个,现在皇上也情真意切的在秀床边呼唤,但秀还是没醒,真是急死人了。
前两天大家都还算安静,可现在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心烦意乱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浮躁不安,郑太医翻着医书,看着暖毒和烈性凝血药这一块,反复的嘟囔着,“不可能呀、不可能呀……该醒了呀。。。。。。”
南宫玉皎看郑太医临阵磨枪的样子心里起就不打一处来,别说南宫玉皎,就是换了任何一个病人家属,病人都快杆儿屁了医生还在那泛翻书呢,要你你揍他不,反正我要这暴脾气肯定要揍他,你这不是庸医嘛,延误病情嘛,万一病人一口气没上来,着急做人工呼吸,结果大夫还在翻书呢,一个不及时,人死了咋整捏?
人工呼吸?郑太医忽然被民间赤脚医生著的赤脚医书上这个陌生的词汇吸引了,这人工呼吸是啥意思呢?
是写着玩的?可是又不像,看样子还能在很多紧急情况下使用,唉,真该早早寻访这位医者,那样的话皇后娘娘估计今儿就有救了,她现在的状况就是体内机能够用,可就是体内滞气,醒不了。
醒不了,用什么办法能让她醒了呢?
南宫玉皎动情的说了好久,几乎把他们在岐山经历的一点一滴都说了,可她还是没有反应,贪婪的睡着,好似十分贪恋那个世界,并不想醒过来。
她说过,死有什么好怕的,我有勇气活或者便能有勇气死,与其这样活着,但不如死了省心。她没有触动、没有感觉、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不管是谁的召唤,不管你讲的是高兴是悲伤还是动情,她一概都不接受。
“到底行还是不行?你给朕说清楚。”南宫玉皎又开始这么开郑太医了,这次不光是南宫玉皎,悠儿和潜儿、苏嬷嬷、霍雷阳都守在门口了,一副满是上当后质问的神情,他们希望慢慢的讲呀讲呀,却原来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皇上,臣尽力了,可是皇后她不愿意醒来臣也没有办法。”郑太医这个时候,终于吐口了,他也无能为力。
闻言,南宫玉皎愤怒的上去就嗥住郑太医的脖领,愤怒中夹杂着不甘,质问道,“你再说一变,什么叫皇后娘娘不愿意醒来,分明就是你医术不够……”
他宁可相信是郑太医救护不周,也不愿相信是北塘春风不想醒来,如果她不想醒来,那必定是不想见他,她的生活美好无缺,一片晴日万里,只有他,只有他这块乌云遮住了她的阳光,让她活在阴霾之中,如果他相信郑太医的话,那么,他会自责难过一辈子,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宁可选择死也不愿意选择活。
“皇上,臣愿意领罪,您下旨吧,臣愿意陪葬……”郑太医这老头倒是耿直倔强,说降罪便罪,说陪葬就陪葬,眉头都不皱一下,更是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
估计他在想,求也白求,浪费那唾沫星子干啥,反正有皇后娘娘那样的美人陪着一起死也不赖,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这皇后娘娘,不仅是牡丹,而且是牡丹之王,给她陪葬,他圆满了,没什么好求饶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胡说、你胡说,风儿姐姐才不会死……”萧潜儿一听这可不干了,抱着郑太医的大腿就是一顿捶,力气倒不大,可这一大一下,大的壕着他脖领子一副要揍他的架势,小的抱着大腿已然开揍了,能让皇上和皇子如此的,他郑太医可谓是古今第一人了。
“唉……”郑太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如今再也无话可说了,那个人工呼吸他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如今三日之期也过了,皇后娘娘怕是真的没救了。
算了,开始就在赌,既然赌输了,那就愿赌服输吧……
“来人……”南宫玉皎一个推搡,放开了郑太医,差点推了他哥趔趄。
外面有侍卫进来,南宫玉皎语气冷冷的吩咐,“郑太医打入天牢,好生伺候着,若皇后有不测,用他来为皇后生殉……”
众人闻言一愣,生殉,太残忍了,悠儿更是一愣,他还是刚才在皇后娘娘床榻前动情呢喃的皇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怎么就这么凶残嗜杀了?生殉郑太医,这一定不是秀希望看到的,如果郑太医因为秀被生殉了,那秀会内疚的,何况,开始是秀要求郑太医用药的,郑太医有言在先,用不好,秀母子都有生命危险,现在这种状况,也并非全是郑太医的过错……
“皇上……”悠儿开口,她不想让秀背着这个内疚的包袱离去。
南宫玉皎大手一挥,不让他开口,背对着大家,如一堵肉墙一般,高大结实,冷冷的吩咐,“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要跟皇后单独讲,推到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