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瑶听了沐白衣的话,眼泪扑朔扑朔的如雪片般滑落脸庞,她悔呀,好好的呆在海上,不比着强许多,这么多年了,谁敢这样跟她们说话?她整日翘首以盼的安稳生活,却是以牺牲相公为代价的,那这样的生活她宁可不要。
“相公,是妾身对不起你,不该劝你投降,都是妾身害了你呀……”柳雨瑶哭花了脸,看着程阶那是真心难过。
虽然程阶是个十恶不赦的海盗,作为一个人,他是罪大恶极,是失败的,但是,作为她的夫君,他是完美无瑕的,他爱她、宠她、处处关心她,十几年如一日,就凭这一点,不管她是个多么坏的人,在她的心里他都是最重要的,就如上海滩第一电影影后蝴蝶和国民党的特务头子戴笠,一个是万人迷,优雅无双,一个确实臭名昭著的特务头子,但戴笠迷恋蝴蝶,对多少人心狠手辣,对蝴蝶确实百般宠爱,百般顺从,他对蝴蝶的种种,让蝴蝶对他渐渐萌生了爱意。
有时候,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只要有一个男人掏心的对她好,那么,她就认定这个男人是她的良人,就如柳雨瑶,程阶再怎么的粗鲁再怎么的卑鄙无敌,她只认定了他,只有他,才会当她是宝,宠她上天……
“夫人,不是你的错,都怪尊海逸太狡猾,奸诈卑鄙,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为夫不怨你……”此情此情,此时此刻,他还在安慰柳雨瑶。
这倒让北塘春风对他有了一丝的好感,男人么,你可以花、可以坏,但一定要对自己的女人好,程阶还算好是个男人,最起码对老婆好,可是,他那句不是你的错,都怪太狡猾怎么那么别扭呢,貌似那句话应该是‘不是我军无能,是敌人太狡猾’的吧?北塘春风绞尽脑壳子想着这话是谁说的来的,离开现代太久了,有些事都模糊了。
“那个,这事我得澄清一下,你用着下场真不怪太子太狡猾,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如果非要怪一个人的话,那你怪她好了,谁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去硬砸了?敢惹她,你注定要输的很惨……”沐白衣悠悠的开口说道,这么居功至伟的事可别扣到太子头上,还是谁干的谁顶着吧,况且,这事要是说是太子做的,他就有些不地道,但如是北塘春风做的,那就是计谋无双、巾帼不让须眉,她不管在大越还是海域,都将受到尊捧。
“就是,程当家的难道没听过吗,宁惹小人,不惹女人,女人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你打我一拳,我就想着砍你一剑,你用mí_yào那么下三烂的手段将本宫掳去,逼沐丞相自断一臂,害的沐丞相坠落寒水崖,让本宫误以为害的他尸骨无存,本来本宫就是陪皇上过来而且,但你如此欺人太甚,如此大仇,本宫不能不报吗?本宫向来可都是有仇必报之人,你欠本宫的,一点都欠不下,早晚都得还,沐丞相现在还坐着轮椅,这笔账你不得给结了?你可别怪这个怪那个,要怪只能怪你手段太卑鄙,动了本宫,这些对付你的手段都是本宫的主意,不过本宫不觉得哪里不多,面对君子,咱们就用对付君子的手段,对付小人,咱也只好小人了,兵不厌诈,程当家的,脑子不够用,怨不得别人呀……”
说完,推着沐白衣就要走,虽说想恨他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才解恨,但是,她真下不去手,还是让别人收拾他去吧。
“程夫人,想要活命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待会薛军和张阳上来,我可就不能保你全尸了,听说,张三当家的可是下令,程当家的死活不计,夫人一定要活着,貌似,还允诺,明儿大家都去他那里喝他和夫人的喜酒呢,看来这张三当家的对夫人垂涎已久呀。”沐白衣跟夏姬混就了也邪恶了。
柳雨瑶一愣,喝喜酒?她愣住了,程阶是怒不可解,刚才的处境都没让他懊恼愤怒,但此刻听到张阳惦记上他老婆了,而且还明儿就喝喜酒,他不淡定了,他死了不要紧,但柳雨瑶绝不能嫁给张阳那么个混蛋。可是,现在这状况,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人多势众,自己独木难支,况且又受了伤,根本保护不了柳雨瑶了,程阶看了一眼旁边的山崖,又看看了看柳雨瑶,对着转身离开的北塘春风和沐白衣喊道:“慢着,我有事求你们……”
程阶终于开口求饶了。
两人停着步,回身看着程阶,并不开口,只是看着他静待下言,程阶一把拔下了肩窝的袖箭,扔在了地上,不顾肩头汩汩流出的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我死了不要紧,我夫人一定不能死,也不能嫁给张阳,我求求你们,带她一起走吧……”
他开口求饶了,不是为自己,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虽然不能陪她了,不能再宠爱她,但他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她可以嫁给别人,但绝不是张阳,他连给他的女人提鞋都不配。
北塘春风看着一直以来都很强硬的程阶,竟然为了女人下跪,心里忽然生出丝丝的羡慕,柳雨瑶这辈子,有夫如此,无憾了,如果她是柳雨瑶,她绝不独活。
“夫人,你跟着他们走吧,好好活着,替我每年烧点纸钱,我不喝孟婆汤,在奈何桥边等你,我们相约去投胎,下辈子,我还娶你……”程阶竟然落泪了。
柳雨瑶自从认识程阶到现在,从没见他落过一滴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一次,他是真的伤心绝望了。
“相公,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柳雨瑶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