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低着头,她虽觉得夫人说得有道理,但心里仍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青藤却比青花更加理智,对茵娘的做法她是赞同的。但她却疑惑起另外一件事,问茵娘道:“舅老爷一家在林平县好好的,怎么会来京城?”
茵娘低头沉思着,她对此也是有疑问的。过了一会儿,她吩咐彩朱道:“你帮我去找人打听一下,他们别是惹了什么祸才来的。”
彩朱屈膝道是。
而在另一边的槐树胡同,大钟氏拉着陈夫人的手,一边哭一边道:“……妹子啊,都是那杀千刀的骗子,说什么要帮我们换盐引,结果卷了我们的银子人就不见了踪影,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我们卖了田亩卖了铺子,全部的身家都在哪里了,结果全没了。妹妹,老爷可是你的兄长,你一定要帮我们跟外甥女婿说说,让他将那个杀千刀的骗子抓回来,将他千刀万剐,最重要的是,要将我们的银子抓回来……呜呜……我们怎么这么命苦……”
陈夫人听到大钟氏的哭声就腻歪,不过是个过继来的便宜兄长,当初他们一家怎么对她的她可记得一清二楚,她觉得他们被骗简直就是活该,老天开眼,报应。
陈夫人抽回手,拿帕子擦了擦,然后才慢悠悠的道:“行了,有话就好好说,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还有,他说换盐引你们就相信啊,怎么会被骗的?”当初敲诈她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么。
大钟氏拿帕子捂着嘴巴继续哭道:“妹妹,这可真不怪我们,当初我们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他说的情真意切,又说他跟永宁侯爷是朋友,看在我们是茵娘的舅舅舅母份上才拉拔我们去赚大钱。便是这样我们也不太敢相信,先只给了他一百两,但后面他真的帮我们换回一千两银子的盐引,第二次我们给了他一千两,他又帮我们换了一万两银子的盐引,第三次的时候他问我们愿不愿意做次大的,我们见换盐引这么赚钱,想着多赚些钱也可以给爹争光,便将家里的田地和铺子都买了,一共卖了四万多两银子,连带着之前赚的一万两全给了他,结果那人拿了钱人就跑得没影了。都是因为他说他跟侯爷认识我们才会相信他的,要不然,你知道你大哥的性子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骗。”
陈夫人心里哼道:说得再多,也不过是锦帛动人心,自己贪心所致的。说什么给爹争光,因为他说是永宁侯爷的朋友才相信他,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大钟氏继续道:“我们见被骗了,便想着来找侯爷做主,于是将家里的祖宅变卖了,凑了路费来了京城,又一路问人,才找到了永宁侯府的府第。妹妹,你一定要让外甥女婿给我们做主啊,让他帮我们把那骗子追回来……”
陈夫人站起来道:“行了行了,你以为姑爷是什么人,他是将军,是领兵打仗的,可不是给你们查案追捕犯人的,找他也没用,要喊冤就找顺天府去。天晚了,我先回去,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走了。”说完就领着身边的丫鬟走了。
大钟氏追上去,连连喊道:“妹妹,妹妹,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陈夫人却不管她直接出了门口,大钟氏站在门口看着陈夫人不断走远的背影,气得狠狠的摔了一下帕子。
小钟氏走到大钟氏的旁边,有些失望的道:“姑妈,我看人家好像根本不愿意帮咱们。”
小钟氏是大钟氏的娘家侄女,现在虽是婆媳,但小钟氏有时候为了表示亲近,也会喊大钟氏姑妈。
大钟氏恨声道:“不帮也得帮,我们可是她娘家的兄嫂,凭什么不帮我们。”说完又揉着帕子,“哼”了一声道:“她若不帮我们就去永宁侯府找茵娘去,我们可是她的长辈,请她帮我们办点事她还能拒绝不成。”
小钟氏担忧的道:“那万一她就是拒绝了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大户人家最重名声,我们光脚的还怕他们穿鞋的不成,她若不帮,我们就到外面闹去。对了,以后多到侯府走动走动去,多跟你们表妹打打关系。唉,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侯府呢,里面果然富贵堂皇,东西样样都是好的,就说我们以前过的日子,在林平县也算数一数二吧,结果你看看今晚我们在侯府吃的席面,啧啧,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菜色。”
小钟氏也想起了那一桌子菜,他们以前的日子也算是富贵,但煲汤顶多也只舍得放几片参片的,还是在过年过节的大日子里才舍得,哪里像侯府那样,整根的人参放下去,跟不要钱似的。还有其他的珍贵的菜等,当时走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将剩下的菜全部打包带回去。
大钟氏憧憬完侯府,接着又憧憬到了其他地方,道:“听说大外甥女进了宫里做娘娘,要是有机会,我们进皇宫看一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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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宁侯府和陈家发生的这些事先略过不提,而此时在皇宫里,何夫人惴惴不安的被宫女领进了春和宫,入了大殿,然后看到大殿上首坐着一个穿得雍容华贵的美人儿。
领她进来的宫女对美人儿行了一礼,然后一挥手,又带着大殿两旁站着的宫女下去了,只留下美人儿和她旁边的一个大宫女。
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