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宁侯府,茵娘刚下马车,就被等在侯府门前的玲珑拦着。玲珑有些焦急的对茵娘说道:“茵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点跟我到棠荣院去,夫人正等着您呢。”说完就拉着茵娘快步的进门。
茵娘问道:“夫人找我什么事?”
玲珑边走边答道:“是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传了夫人进宫,夫人让您跟她一起进宫去。”
茵娘奇怪道:“这天都快黑了,怎么这时候传了人进宫去?”
“这个奴婢可不清楚。”
玲珑虽然是林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但林侯夫人未必事事都会跟她说,她不知道也是正常,茵娘并未为难她,不再追问。
等到了棠荣院,林侯夫人早就按品大妆的穿戴好,坐在桌边的四方椅上焦急的等着了。见到茵娘进来,连忙站起来迎过去,神色焦急的道:“回来就好,快点换了衣服跟我进宫去,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从静香院里拿过来了。”说完就指挥旁边的几个丫头带茵娘进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之后,林侯夫人便急匆匆的领了茵娘出了院门。直到上了马车,茵娘才有机会问林侯夫人:“夫人,皇后娘娘传您进宫去可是有什么事?”更重要的是,干嘛还带上我。
林侯夫人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焦虑,忧心忡忡的答道:“说是陈嫔娘娘动了胎气,让我们进宫去看看娘娘。”
茵娘心中咚了一下,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燕娘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如弱柳扶风,但从小就喜欢瞒着陈夫人爬到山上去辨草采药的,身体比一般的闺门小姐要好上很多,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轻易的动胎气的。
林侯夫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有些不自在的道:“没,没什么大事,就是伺候的宫女做了些事情惹恼了娘娘。”
一个小宫女,做的事既能让怀了龙裔的主子娘娘恼怒的动了胎气的,只怕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小事。但瞧林侯夫人的神色,想来是不愿意跟她多说,茵娘想着就快到皇宫了,很快也能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按捺着心中的担忧,不再问林侯夫人。
等进了皇宫,入了澜和宫,看到澜和宫里的阵仗,茵娘更加确定,这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澜和宫里,皇帝和皇后坐在大殿的上首,她们下首的两边,站了一群的宫女和内侍,中央的位置跪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了一身紫色的宫装,跪在地上颤颤的发抖。茵娘记得这好像是燕娘的衣服,燕娘长相fēng_liú多姿,最配紫色。等茵娘走近了,才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是燕娘的贴身大宫女彩瓷。
穿了主子衣服的小宫女,主子恼怒动了胎气,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茵娘不用想也能知道。
林侯夫人进来时狠狠的剜了地上的彩瓷一眼,但毕竟还顾忌着上面坐着的皇帝和皇后,并不敢太放肆,很快就收回了眼睛,走到前面,与茵娘一起跪到地上行了跪拜大礼,高呼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皇帝在此,皇后不好先说话,转过头去看了皇帝一眼,却发现皇帝哼的一声撇开脸去,并不叫起。皇后这才回过头来,开口让林侯夫人和茵娘请起,又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人将她们扶起来。
皇后看着下面的林侯夫人和站在她旁边的茵娘,觉得这林侯夫人小如意算盘倒打得挺精,知道今日进宫来必会吃不了兜着走,却能想到带了茵娘这个救命符来。今日的受害者是陈嫔,皇帝又宠她,陈嫔说一句比她自己求一百句的情都管用。茵娘是她的准儿媳妇,无论是为了讨好未婚的相公还是为了孝顺的名声,茵娘都会为她求情的,茵娘是燕娘的妹妹,妹妹求情,燕娘难道还会不多考虑几分。
皇后含笑的看了一眼林侯夫人,问她道:“永宁侯夫人,宫里出去的人都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您说清楚了吧?”
林侯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
皇后微微的斥责道:“永宁侯夫人,不是本宫说你,陈嫔是你的义女,又是你准儿媳妇的亲姐姐,她进了宫难道还会不向着你不成,何必还派了个心眼比天大的丫头进来。”
林侯夫人吓得头皮发麻,心中恨彩瓷恨得要死,口中直呼道:“臣妇冤枉啊,臣妇何曾有过这样犯上的心思。”安插个媚主的丫头进宫去勾引皇帝,要真坐实了这个罪名,她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林侯夫人还想继续解释,偏偏这时,给燕娘看诊的两个太医从内室出了来,皇后对林侯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停止出声。两位太医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皇后行了礼。
皇帝急忙问道:“陈嫔的胎如何了?”
这太医中的其中一个是李院正死翘翘后皇帝新提拔上来的院正,姓卞。卞院正出列拱手回道:“回皇上话,陈嫔娘娘是因一时怒极攻心才导致胎心波动,损了胎气,好在娘娘身体底子好,只要放宽心思将养几日,不日便无事了。”
皇后听后,不由的对皇帝道:“皇上,不是臣妾说您,宫中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妃妾,便是新进宫还未曾承幸的也有好几个,您何必非要到澜和宫来收用陈嫔的贴身丫头。陈嫔一向看重于您,让她看着您收用她的宫女,您这不是直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吗,她又怀了孕,哪里受得了。”
皇帝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道:“还不是这贱婢穿了燕娘的衣服进来,朕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燕娘,所以才失态了。”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