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七始终在笑,可这样的笑让溟色觉得全身冰凉,他知道她肯定听到了,她肯定知道了,他开始懊恼自己的大意,也开始怨恨那个深夜造访的男人。
“七慕慕,你别这么笑,看得我怪怪的。”溟色差点说漏嘴,因此更加不敢看苏七七的眼睛,逃避似的进了屋,转身点起了桌子上的油灯,却仍然背对她。
“西门尊,这名字我喜欢。”
“啊——慕慕,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溟是也就是西门尊,惊讶于苏七七会如此直接的喊出他的名字,她会讨厌他欺骗她吗?她曾经说过最讨厌别人骗他,可是他为了接近她,不得不对她隐藏身世,用一个无依无靠的背景引起了她的同情。
“装,你继续装,给你一盏茶的时候,你自己好好考虑,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你自己想清楚。”苏七七有点生气,这个男人还在她的眼皮底下说着谎话,而她真的不喜欢谎言,尤其是已经被她识破的前提下。
西门尊愣愣的看着苏七七,嘴巴大大的张开,许久才低低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她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那个,慕慕,能不能先问你个事?”西门尊小心的讨好的询问道。
“说!”
“那个不坦白会怎么样?”西门尊笑嘻嘻的涎着脸,两颗酒窝浅浅的,语气也是软软的。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不怎么样,就是咱们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你我相见便是陌路,即便不幸遇见了也自觉的绕道走。”直到看到溟色熟悉的笑脸和想起他昔日对她们母子的照拂,这么细细想来,他除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其实在生活中很多地方都是极好的帮手,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害过她们母子的事情,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又见他这般低声下气,早已没有刚刚听到真相时的不舒服。
而现在。她只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她继续相信他的理由!她不管他是谁,无论贫富贵贱,只要他不是为了别的目的。不伤害她们母子,她是不会跟他计较过往的。
“哎,别,别啊,好嘛,我知道错了,我老实交代,你可要坦白从宽,知道真相后也不许生气。”
“好,只要是实话实说。”
“不许赶我走”
“好。”
“不许嫌弃我。”
“好。哎,我为什么嫌弃你?”苏七七嘴上随口答应着,可心里不这么想,若一发现情况不对,这小子不安全,不靠谱,继续留下也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她为什么会嫌弃他呢?
“这,这待会说。”西门尊的脸色有点红,撅着嘴。
“好,我等着你的解释。”
“不许把我的秘密告诉别的人。”
“嗯,那诺诺呢?”苏七七随口问道,只是想逗逗那家伙。
“呐,呐,都说了不许,今晚我说的事,就只能你知,我知。”
“还有天知,地知,对吧?”苏七七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她快等的睡着了喂。
“对。”
“现在可以说了吧?尊尊。”苏七七前一刻还十分肉麻的叫着尊尊,下一秒却是浑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上面的茶盏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一直习惯了被苏七七唤做溟色的西门尊,第一次被人唤尊尊这么亲昵的称呼,即便是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也只是唤自己尊儿,却从来没有叫过那两个字,不觉一阵酥麻,就在身子慢慢的起鸡皮疙瘩的时候,又被苏七七突入起来的一掌拍的心惊肉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真正是变化无常,还好他心脏够强壮!
“快说,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可是她还是想要亲口听他说出来。
“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西门尊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却是用极为肯定的语气。
苏七七抬了抬眼皮,斜睨着她,双手却开始在茶几上敲打着,嘴上又开始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吓的西门尊缩了缩脖子,好吧,你赢了。
他不得不别扭的坐直了身子有假装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介绍道“其实我是青栾国的小王爷西门尊,韶华二十,刚到弱冠之年,尚未婚配,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小妹,父母健在,手头有几处宅院,年薪还不错,能养活你和诺诺。”
苏七七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这小子这说话的调调,这介绍词,怎么越听越像那些上非诚勿扰的自我介绍词啊,想到此,她拍的一下又拍在了茶几之上,吓的正滔滔不绝的西门尊一个抖擞。
“说重点!谁要知道你年薪多少,家里有什么人了!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扮成乞丐接近我有什么目的,还有刚刚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什么身份,为什么觊觎我,我真的是司马洛衣的妻子?”苏七七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堆问题,这些才是最关键的 ,她想搞清楚。
既然人家都将要将算盘打到她身上了,她能不反抗,不提防吗!
“你有听过一个故事吗?有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注定的和雨天相伴,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即便是艳阳高照,也会在下一秒变成下雨天,他从来不知道太阳长的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白云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世人眼中的月亮是如何的冰清玉洁,他的人生注定了流浪,他以为自己会这样度过一生,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女人,他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