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寻嘴角抽了抽,长平这孩子,居然被她教坏了。能怪谁?长平真是所有大家闺秀的典范吗?丁雪寻彻底哑口无言。
丁雪寻敢保证,要是周皇后听到长平这番话,不剥掉她一层皮才怪。
丁雪寻讪讪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慢慢转头看植擎天。植擎天却早转过头,丁雪寻只看到他泛红的耳根。
这一看,丁雪寻心中乐了。这个时代的少男可真是够纯情的,听到露骨的说话就会脸红耳赤,连冷血杀手也不例外。
可惜植擎天转过脸去。要不是她对植擎天心存敬畏,她定会将他的脸转过来看看到底红成什么样子。没办法,她好奇啊!
丁雪寻忍着笑清咳一声,朝长平笑道:“亏你还是个公主呢,你再说这样的混帐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长平笑道:“这回又装什么纯情。”一句话把丁雪寻也弄了个大红脸。
丁雪寻勉强笑道:“不和你瞎扯了,我蒸了蛋糕,这会儿应该出炉了,你去看看好了就端来,我们边吃边聊天。”
长平雀跃欢叫,白了屏风一眼,嘀咕着出去了,“怎么不早说?”临走还体贴帮她拉好门。
丁雪寻腹诽不已,我怎么知道你吃了千百次,还是这般爱吃?这种蛋糕,甜腻腻的,有什么好吃的。她不过做过几次,谁知长平就喜欢上了。
长平一走,丁雪寻忙将手从植擎天掌心中抽出来,迅速与植擎天拉开距离。但事与违愿,她的手不但没有抽出来,反而被植擎天握得更紧了。
植擎天握紧她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地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格外温柔地揉着,用心地感受着她小手的嫩滑及柔软。
丁雪寻抽手抽不出来,不禁忿忿地想,他不会是把她的手当面团揉了吧?猛一使劲,她的手差一点点就被抽出来。植擎天反手又握紧了。
丁雪寻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眼前这个调戏她的登徒子。心里暗忖,对植擎天用丁氏防狼十八式,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不过丁雪寻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实在是她太害怕植擎天了,这个人对她已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
丁雪寻瞪着植擎天,咬咬唇,猛地用了十成十的力,抽出手来……
植擎天被她瞪着心虚气短,他总不能一直抓住她的手不放,所以丁雪寻手一动,他趁势放开她。
结果可想而知,丁雪寻用力过猛,手总算抽出来,受惯性使然,整个人也飞扑出去。植擎天哪里会想到她会用这么大的劲,眼急手快将她拉入怀中。
丁雪寻一入他的怀中,俏脸腾地红了。当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气的。
她还未来得及站稳,植擎天飞快地抓起她的手,下一瞬手指尖传来一丝疼痛,只见植擎天从她的手指上挤出一滴血,将血滴在一块木牌上——那块木牌,就是被逐日偷走的那块。染血令一得到血的滋润,色泽马上起了变化,由浅浅的桃木色变成了深褐色。
植擎天将她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在丁雪寻愤怒的瞪视,乖乖将她的手从嘴里放出来。
呜呜,恶心死了!丁雪寻将手背到身后,用力在衣裳上擦了又擦。
丁雪寻瞪着他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植擎天此刻心情愉悦,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一番:“这是认主的形式。认了主以后,你就是染血令的令主,染血令主麾下有十二个一等杀手,二十四个二等杀手,三十六个三等杀手可供你调用。这些人时时刻刻在你周围随时听候差遣,或明或暗保护着你。”
丁雪寻听得一愣一愣,渐渐双眸惊人地发亮,哇,这些人都供她驱使,她马上就强大起来了。不过,发亮的眸光很快又暗淡下去,这样一来,她注定与植擎天要纠缠下去了。可她又舍不得这些人,在这深宫中,她随时有生命危险,这些人不但可以保护她,还可以替她做很多她想多的事情。
若植擎天早些出现,她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勾引太子,借太子之手除去田贵妃。每每想起来,她都感到恶心不已,甚至对自己生了嫌弃之心。
植擎天看着她神情变幻不定,生怕她拒绝,把令牌强行挂在她腰间,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道:“染血令的令主,只需听令于掌门一人。”
丁雪寻撇了撇嘴,正想说话,熟悉的脚步响起来,长平回来了。在长平推门进来那一刻,植擎天深深瞧了她一眼,消失在窗外的夜幕中。
丁雪寻心不在焉与长平两人边吃边聊,长平显然也心事重重,也没有发现丁雪寻的异样。
半晌后,当长平咽下第十块蛋糕,丁雪寻终于发现了长平的不对劲。
“喂,你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能吃?”
长平道:“化悲痛为力量,不是你的说吗?”
丁雪寻笑道:“到底怎么了?多大小屁孩,能有什么心事呢?”她是越来越喜欢长平了,与长平的相处就象闺密互吐心事,互相关怀互相鼓励。
长平叹道:“父皇、母后,要为我招驸马了。”
丁雪寻脸色一顿,“人选定好了?”
长平点点头,又将一块蛋糕塞入嘴巴,含含糊糊地道:“雪姐姐,你说凤台选婿那天,他会来吗?”她不叫雪嫂嫂,而是叫雪姐姐。
长平口中的他,丁雪寻当然知道指谁。只是这个驸马人选显然不是花夕拾,他来与不来,结果有什么分别?
丁雪寻不忍长平失望,笑道:“他一定会去,你没有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