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冷笑,叶痕呀叶痕,碰到爷你只能自叹倒霉,后悔今日出门。你往日不少欺负小丁,今日爷就要以牙还牙,要你血债血还。
转念一想叶痕哪有资格欺负永王妃,便咬牙切齿道,就算你不欺负也是你主子欺负,也得血债血还。
叶痕专心守着猎物,并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追风眼见自己守着的猎物鬼鬼祟祟的吊在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身后,反而勾起兴趣,也不急着下手了,先把叶痕戏弄一番再动手不迟。
角丑出来时见四下无人,总算放下心来,一路警觉地回到冷宫,又警觉地推开一块石门,走进一棵大树的树洞,再也不见出来。
叶痕心中疑团越来越大,以做侍卫多年的警惕,他已经猜到王妃十有八九在东厂手里,想进一步探查又怕打草惊蛇,略一思量立即给朱慈炤发了信鸽:王妃疑在东厂手里,生死不明,速增援。
当然,在追风的眼皮底下,这个信鸽永远无法飞到朱慈炤的手里。
植擎天哪里想到,他苦苦寻找的人,一直近在咫尺,就在冷宫的地道下,受着非人的折磨。当一身戾气的他找到丁雪寻时,地道里东厂的主要力量已经撤离了,只留下几个太监在这里守门,而他心爱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如一朵凋谢的花朵,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看到她被折磨成这样,植擎天所有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心痛及悲伤。
丁雪寻也想不到,最后一个见到的人竟会是植擎天。看到那个冷酷霸道,此刻满脸悲伤的冰块男子,她虚弱地笑了。“植……擎天,你再也娶……不到……我了……”这一句消耗了丁雪寻太多的体力,她陷入了昏迷。
短短时日不见,丁雪寻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植擎天心如刀割,脸上的悲痛已经超出任何形容词的范畴。
植擎天跪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迅速抓过她的皓腕为她探听脉博,这一探,植擎天彻底绝望了。
没错!是鹤顶红。
植擎天精通医术,只要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中毒至深。查看她的脉博。不过只是心存侥幸。
这一刻。植擎天终年冰封的简单表情终于有了复杂的变化,看上去痛楚而慌乱,紧紧蹙着的眉头。异常寒冷的眸子,冷硬地抿着的唇,似是随时随地都会风云暴起,将世间一切碾碎。
“啊——”植擎天渲泄似的仰天狂叫一声,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哽咽着道:“寻儿,是谁?到底是谁干的?”自从六岁那年起,他不再流过泪,而此时此刻,他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他的寻儿。就要死了!
他枉有一身高超的本领,空有精湛的医术,却不能救活他心爱的女子,除了看着她一点点毒发身亡,苦苦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什么事都做不了。
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吗?
尽量丁雪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还猜不到是谁将丁雪寻害成这样就不是植擎天了,他撕心裂肺地怒吼:“崇祯,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这一声怒吼,震得地道的泥灰抖落了一层又一层。
植擎天清凉的泪水滴落在丁雪寻脸上,昏眩中的她缓缓醒过来,暗淡无光泽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植擎天,似是不相信这个世间会有一个男子的泪水为她而流。
“寻儿,你一定要忍住。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植擎天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来喂给她,并运功为她治疗内伤。
看着她被震碎的五脏六腑,还有青紫不一的外伤,植擎天恨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如果他早日找到她,她就不会遭此不测。
丁雪寻气若游丝地道:“植……擎天,别浪费……力气了。”
植擎天双目通红,仿若未闻,只是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内力。可是,再多的内力,输到她破布一样的身体上,都犹如石沉海底,毫无反应——正如她所说,是白费力气!
丁雪寻强自撑开眼来,吃力地说道:“城中街……五号、六号的房产都是我的,……院中左走第三棵树下藏了不少金银,将它交给我……娘。”憋足一口气将话说完,丁雪寻又一次撑不住晕过去。
植擎天心里钝通,猛地发力将更多的内力输送到丁雪寻身上。尽管内力精湛,可也禁不住这样的输送,植擎天精疲力竭坐在地上,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的寻儿,就要离他而去,惨死在他面前了么?看着丁雪寻毫无生命气息的样子,植擎天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下一次,她是不是不会再睁开双眼来看他一眼?
寻儿,我说过,不会让你孤身一人走在黄泉路上的。
植擎天眸光一冷,猛地一改先前的一蹶不振,迅速吩咐撤离出冷宫,一路抱着丁雪寻狂奔。寒心、寒玉跟在植擎天身侧,随时侍候丁雪寻。两人发现植擎天将丁雪寻带到上一次那间小屋,不由得会心地对视一眼。
“我要为寻儿解毒,你们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植擎天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待会不管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
“掌门!”两人齐齐惊呼。
寒玉寒心都是见多识广的杀手,当然知道鹤顶红天下无药可解,可掌门却说要解毒,她们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以掌门对丁雪寻的用情之深,真怕掌门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来。
“闭嘴。”植擎天冷冷吐出两个字,坐在席上闭目打坐。
不过养了一会儿神,植擎天重新睁开眼来,拿出匕首果断地将丁雪寻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