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寻冷笑道:“我也记得我说过,你若告诉别人,我第一时间庵了你。”
“小姐,我一直守口如瓶。”染阿大立即保证。
“你去吧!以后别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了。”丁雪寻道。
小姐这是不生气了。
染阿大咧咧嘴笑,见丁雪寻要转身进屋,立即为植擎天抱打不平:“小姐,你这样对掌门不公平。”
丁雪寻回身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染阿大道:“小姐心里明明还装着掌门,却又要离开他,还编了这样一个伤人的借口,让掌门痛苦。小姐,你很不厚道,好狠心!”
丁雪寻停下来,回身看着染阿大,染阿大眼里全是指责的目光。
丁雪寻道:“你没有爱过,所以不懂!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我离开他,内心的痛苦并不比他少。”
“既然离开你和掌门都痛苦,又何必要这样做?”染阿大还真不懂,喜欢了,就在一起呗,掌门爱小姐,小姐又爱掌门,这就够了,哪来那么多的弯弯曲曲?
丁雪寻道:“我若明知不育,还要霸着他,那是不爱他。我若爱他,就不会允许他纳妾。我若允许他纳妾,就是不够爱他。他若爱我,就不会纳妾。他若纳了妾,就是不够爱我。他若明知我不育,却又不纳妾,膝下无出,是致我不义,就是不够爱我。所以我只能离开他。这回你懂了没有?”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染阿大的脑子本来不够发达,立即被绕晕了。
“到底懂了没有?”丁雪寻看着染阿大傻傻的。不耐烦地问。
染阿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小姐的意思,是从此和掌门没戏了?”
“是的。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若敢告诉他,也不用跟我了。”丁雪寻道。
染阿大叹道:“系铃人还是解铃人!属下只忠于小姐一人。小姐说怎样就怎样,这事属下不会插手的。不过小姐……”
染阿大压低声音,脸上的神情立即诧异起来。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小姐你不知道,很多大家族都上冷血门议亲,指名要掌门做乘龙快婿,听说议亲的队伍一直排到山脚下。”染阿大压着声音道,一双贼贼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他爱娶谁就娶谁,关我什么事?”
“可是小姐……”染阿大话还未说完,房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染阿大嘴角抽抽,小姐真的不在乎掌门了吗?要是掌门娶别人。小姐要怎么办?不过以小姐的姿色及才干。再嫁也不是一件难事。住在隔壁的霍家大公子就似乎对小姐情有独钟。只要一遇上小姐,目光就有意无意落在小姐身上,粘着再也移不开。
可是若掌门娶了别人之后才发现真相。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小姐深爱的人,到那时该如何是好?
染阿大想想可能会发生的惨境,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再不敢想下去,跳上大树丫上坐着,托着腮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愁肠百结。
植擎天的身份今非昔比,随着冷血门身价大涨,关注植擎天的各门各派及朱门大户也越来越多,不管是家中长辈还是尚未婚配的适龄女子,每次看到植擎天双目就忍不住发光——好大一只金泉龟!丁雪寻离开冷血门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窥探到。于是赶来议亲的人络绎不绝。
以前只是商议送个小妾来,如今却是光明正大来议正妻之位。
本来,说到底植擎天的身份也就是一介商贾,可商贾做到天下首富这个份上,连清帝也要礼敬三分,这身份与普通商贾的身份自然不同日而语了。染阿大说的议亲队伍从山下排到山上的壮观场面并不为过。
植擎天站在丛林中,举目远眺着那条唯一上下山的通幽小径。这条小径平日很少人行走,这些日子来人影却络绎不绝。看到哪些夹在客人中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年轻女子,植擎天的眸光顿时冷沉不少。
可恨!
这些讨厌的人,挡住他的视线了。植擎天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无事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举目远眺这条通幽小径,然后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就这是从这条小径,一步一步离开他的。
头也不回。
每次想到她,心中总止不住抽痛得厉害!
植擎天从怀中掏出那支桃木簪,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仿佛摩挲着情人的肌肤。许是日夜摩挲,桃木簪变得异常的光滑,泛着斑驳的光泽,照着他憔悴悲伤的脸孔。
簪还在,人已经不在了。
植擎天闭上双眼,思念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滚滚涌来,心如此痛。
整整二个月了。
他已经有六十个白天六十个黑夜没有见过她了。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他都想去见她。只要几个起落,他就能见到她。
可他不能去!他已经下决心忘记她,发誓今生不再见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见到她,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便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又会走到那个凉薄的女子身边,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每次他忍不住想见她的冲动时,他就会往自己手臂上划上一刀,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薄情薄义的女子。
就象小时候一样,每次杀完人回来,都会在自己身上划上一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手臂上的伤疤没有越来越少,反而越来越多。
短短两个月,他对那个女子的思念已溢满,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林中传来脚步声。
植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