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晋鹏一早就收拾好了一切,弘文帮着罗晋鹏把东西放进马车。一路只和弘文说的一句话:“好好照顾你姐姐。”便不再言语。弘文看的出罗晋鹏脸色不佳,加之姐姐也没有出来送,心下就觉得这是出事了,火急火燎的,想拽住罗晋鹏说什么,却没有什么理由,只得看着他坐着车马驶出了胡同口。
小夏一直睡到了中午,还是晕晕乎乎的,整个人混沌不堪。林于祉觉得奇怪了,便过来看小夏,一进屋发现这孩子竟然没起,更觉得怪了,手摸了一把额头,才发现小夏烧的厉害,额头和着了一般。忙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连连称奇,这么热的天,还能发高烧,竟还是心火所致。斟酌着开了药,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林于祉一眼,道:“这心病还需心药医。”然后摇头摆尾地走了。
小夏迷迷糊糊了三天,药吃了就昏睡,醒来继续吃药,饭也吃不下,只能喝米汤。偶尔清醒,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一直没看见想要看见的身影,那个自己生病难过时候,一定会在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没个着落。林于祉是看在心里,仅仅三日,小夏的脸颊就消瘦了下去。林于祉却没有让弘文去叫罗晋鹏回来,这个时候,若是真让两个人见面,再没有个服软的,怕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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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夜里,又烧了起来,小夏觉得嗓子都冒着火,迷迷糊糊地要喝水,伸出手摸索着,身子突然跌进一个熟悉的怀里。淡淡的香墨味道,那是罗晋鹏独有的,瞬间就安了心,拽着那人。水杯放在嘴巴前,小夏却怎么都不肯开口喝水,唯恐一喝了水,那个人就消失了。死死地咬着嘴唇,任来人怎么做,都不肯张嘴。
罗晋鹏看着小夏干裂的嘴唇,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没有忍下心来。本不想来看她,本觉得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不如断了彼此的念想。可是偏偏从弘文说小夏病了开始,就心神不宁。弘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已经烧了三日了,若是熬不过五日,怕是要出事。心里突突的跳,今夜翻了几页书,就怎么也坐不住了,趁着刘博然睡下悄悄地出了书院。
夜已经深了,大家都睡下了,罗晋鹏进来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看见一旁的耳房里,弘文睡的正香,果然不能把小夏交给他,哎。走到小夏身侧,伸手探了下额头,果然是烧的厉害。罗晋鹏自嘲的笑了下,自己果然陷的太深,竟然会为这样的她担心的坐立不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只得抱住,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罗晋鹏喂了几次水都不成,只得自己喝到嘴里,抬起小夏的下巴,渡水到她嘴中。打开她柔软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关,把清水喂了进去。一口毕,看她迷糊地睁开眼,眼中全然看不清自己,红红的小舌舔了一遍嘴唇,意犹未尽。罗晋鹏又喝了一口,口对口地渡了过去。口中小夏的小舌,轻轻地碰了下他的,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又试探地碰了下。罗晋鹏当下恼了,身窜起火来,暗道:真是个祸害!喂下她水,就直接勾了她的舌,狠狠地吻了下去。
等气喘嘘嘘地松开彼此的唇,小夏本来就因高烧而绯红的脸颊,如滴血一般。有些干裂的唇瓣裂出了血丝,映着一片柔媚之色。一松开,小夏就大口大口地喘气,水汪汪的眼睛,迷茫的看着罗晋鹏,就像路边无人要的小狗一般,可怜巴巴的。罗晋鹏用手轻抚了下小夏的唇,忍不住又轻啄了下,含去血丝。
小夏拼命地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乎再努力辨认来人。罗晋鹏抱住小夏亲吻了下她的眼,轻声道:“乖,睡吧。”小夏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罗晋鹏要把她放到枕头上,小夏突然睁开眼,拽紧了罗晋鹏的手,牢牢的,手指甲都快嵌进罗晋鹏的肉里去了。罗晋鹏看着小夏,苦笑一声,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把自己往床里靠了靠,一把把小夏抱了起来,放在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好,我不走,乖乖闭眼。”
小夏乖乖地闭上眼睛,手还拽着罗晋鹏的衣角。从小到大,只有病中,她才会如此依靠他,罗晋鹏把小夏的手掰开,和自己的手十指相交。小夏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那相交的手,似喃喃自语。罗晋鹏把下巴轻放在小夏的头顶,侧耳听她说了些什么。这一听却笑了起来……
“罗晋鹏,你是混蛋,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我都要病死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再也不理你了……”就像一个小孩子不停地抱怨为何没有糖吃。
罗晋鹏好笑,这不是回来了。亲吻着小夏的发,轻声:“我一直都在。”说着握紧了小夏的手。
“没有,才没有。”小夏鼓着腮帮子,反驳,“这三天我一直看着门,你根本就没有回来,根本就没有。我恨你。”全然一个耍脾气的大小姐,一副的无理取闹样儿。
“是,是我没良心,是我不对,别气了。”罗晋鹏明显感觉到手中小夏的手,在下意识的使力。罗晋鹏握住小夏的手,轻轻安抚了下,亲吻着小夏的耳廓,好一会儿,才问道:“林小夏,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若说我今生只得你一人,你可能放心,放心把心给我,让我陪你一直走下去呢?”
小夏动了动头,生硬地转了一侧,努力的要看清身后的人,是不是罗晋鹏,半晌才道:“许是我做梦吧,竟闻到香墨的味儿,晋鹏才有的味道。”
罗晋鹏闻言轻笑出声,这个丫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