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连着狗血了一个星期~~
右昭仪触怒圣颜,皇帝拂袖而去的流言不胫而走,后=宫传扬着女侍中的上位,右昭仪的失势,纷纷扰扰中,有人数落做奴婢的不是,有人嘲讽做娘子的愚昧,整个宫里都像炸开了锅,沸沸扬扬的连压也压不住。
“娘子……”青娥的匆忙进来,让未央凝眸看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急急忙忙的下跪。
未央知道她想做什么,想求情嘛,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到旁人?仍在梳理发丝的手没有停止,冷冷的看着她的举动。
“娘子,蝶舞,蝶舞……”
“蝶舞怎么了?”不等青娥说完,未央的喉间已经开始发紧。
青娥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有些哭音道:“蝶舞已经跪了两天了,求娘子饶过她吧。”
这话不止说了一遍,此刻听来倒是让人无端松了口气,未央手上动作不停,吩咐身后宫人做头饰,缓缓道:“我没让她跪。”
如此漠然的语气让青娥也怔住了,她看了一眼伺候的几个宫人,也顾不得其他,道:“娘子,此事分明是太后故意为之,怪不得蝶舞呀!”
“放肆!”未央大怒拍案,惊得众人仓惶跪地,“怪不得她,是怪我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青娥拼命叩头,带着哭腔,执意辩解道:“奴婢不想看见亲者痛仇者快呀!”
未央的心狠狠的被捏了一下,难以找到接下来的话语,只是木然地盯着青娥,抿嘴不语。僵硬的身体似千年寒冰,没了一丝热气。反复翻涌的心绪是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来的滋味。伤痛蝶舞的一夜恩熙,还是恨透仇人的阴损毒计?
恼怒也罢心凉也罢,却已是无谓。莫说高高在上的皇帝,就是寻常的富庶人家也有姬妾几房,还能埋怨什么?宇文邕也有后=宫,也有像独孤月容、阿史那如花的嫔妃,更何况宫里的女官本就是随帝王予取予求的,她虽然也会介意,也会觉得酸楚,但为什么这次会痛彻心扉。莫名的刺痛,痛到弯低了腰,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硬硬的一口气别在心底上也上不来。
突然,未央抓紧案上的妆奁,用力狠狠摔在地上。宫人们骇然劝慰道:“娘子息怒,娘子保重身子阿!”
“保重?保重给谁看?都听听外面说些什么,说我这个做家娘子还不如一个奴婢。说我的人背着我攀龙附凤,真是可笑至极!”未央笑看着她们,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暖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青娥泪流满面,她知道未央的心意,只是此时也慌乱了手脚。“他们就爱乱嚼舌根,这都是那个凌菲指使宫人造谣生事,娘子莫要理会呀。”
未央不理会她的话。把妆案上的首饰全都砸在了地上,为什么是蝶舞,为什么是她,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容忍。唯独她不行。荣耀也罢,皇后也罢。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仅仅想拥有的不过是一生良人,再艰险的旅程,再遥远的他乡,于她来说,身边只有他和她,只是她身边的方寸。如今他不信她,她也背离了她,那其他还有什么意义?
能砸的都砸了,能恨的都恨了,折腾出满目的疮痍还能怎样?呆呆的坐在榻上,伴随着气喘吁吁,满心的荒凉下,看见得东西都是凄凉的。
旁边的绣架上,还有宛如腾飞的金龙,那是她想要给他绣的龙服,没用了,都没用了。她起身,踏着一地碎粒走过去,拿起剪子,伸手摸了又摸。忽然,无端端想起那个人来,无端端幻想若是这件绣品原是给他做的会怎样?
宇文邕的愤怒、嫉妒、阴冷,陡然滑过脑际,尖利刻薄的话重绕耳畔,未央呆住了,骤然低头掩住了脸,还是哭了,带着心中隐忍的凄楚,哭的不声不响。
报应,这就是报应吗?
深厚的情意,难能可贵的恩爱,原来她曾经是拥有过的,却硬生生被她撕成了碎片,自古帝王多薄幸,她被这句话给蛊惑了,给欺骗了。当金花银蕊的情义开始与她背离,当天长地久的誓言被她打破,她,该何去何从?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殿里殿外传来宫人们战战兢兢的叩拜声:“圣上!”
未央猛地撤开了掩面的双手,默然停住了哭泣。宫人们退下衣衫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未央余光扫见了黑色龙服的衣摆,双手仍然颤抖着。他来了,一步之外是她此刻最难见的人……你是来替她求情的,还是来看笑话的,亦或又是来数落的?
丝丝的寒意透过厚重的衣衫顽强的钻近来,密密的将她笼罩,明明耀眼的晨光,在她看来却是暗无天日。越想手抖的越厉害,越想心里越寒,越寒身子越是冷颤,像结了一层冰,像坠入了万丈冰渊。
背上轻微一沉,带来一阵暖意,她看不见后头,却想得到他的模样,未央收回的泪水瞬间决堤,紧紧闭着双眼,沉默,还是沉默。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情深莫过于这寥寥几字,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让人失了思绪,一步迈入了他设下的领域。
……即然如此,为何还要那样伤我……想堵回他这一句,可似乎所有的执念、妄念和骄傲还有负气都崩塌在了他那句话里面。
“我错了……”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是她最卑微的歉意。抬手将泪水抹掉,躲开他迈步上来的身影,避得急了,又是一阵晕眩,一步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