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发誓,我是真的想对蝶舞好~
已近晚膳时分,宫中的永巷腾起一片冰冷雾气,道路变得灰暗不清,张德开于前面引领着蝶舞前行。阴风阵阵,绣鞋在脚下踩得咯吱咯吱作响,蝶舞恨极了太后,也恨极了凌菲,抱着这恨意,缓慢随行。
到了长乐宫宫门口,通禀传见,长信宫开了一叶小门,翩身进入。蝶舞只觉此时的长乐宫不似从前的模样,无穷无尽的暮色让它多了些阴森,仿佛这里从也见不到阳光,偶尔有只乌鸦驰过,凄厉的声叫让人毛骨悚然。
太后栽种的花草也不再是那样的鲜艳夺目,许是心境不同,看待事物的观感也会跟着扭曲。蝶舞低头走入正殿,芷兰迎上来,低头与她见礼,她并不说话,面无表情,转身引蝶舞入内殿。
蝶舞暗地里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凌菲,心登时冷静下来。刚入内殿,一声拍桌巨响回荡其中,蝶舞连忙跪倒,头顶地上新铺的驼毛地毯上不敢窥视。
“大胆奴婢,竟背主忘恩,枉右昭仪如此待你!”突如其来的愤怒,让蝶舞惊疑不定,只得叩首道:“奴婢罪该万死,请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怒目横视:“右昭仪罚你,是昭阳殿的规矩,在哀家这里,是宫里的规矩,你要哀家如何惩戒你呢?是治你一个秽乱宫闱呢,还是看在圣上恩眷赏赐名分?”
蝶舞心里蓦地一沉,太后分明不是真要惩处自己,她必有所需才会如此而言。蝶舞笃定太后又有阴谋,不敢确定之下,自也不便答话,唯有故作哀求叩头道:“奴婢知罪,还请太后不要为奴婢伤了身子。”
太后虚眯了双眼。暗付要撬开她的嘴巴着实不易,略一思付,计上心头,道:“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蝶舞依然叩首,低声答道。
太后也不逼迫,缓缓说道:“圣上临幸女官常有发生,你的身份本也不低,赐你一个位分倒是不无不可,不过右昭仪处哀家无法交待。哀家叫你来,是听听你的意思。毕竟你现在是皇帝的女人,若你有意,哀家颁下懿旨。旁人也无话可说。”
蝶舞蹙起了秀眉,一时找不到推拒的理由,思付间,太后忽然又道:“哀家知道你时常逗留宣室殿,身为女侍中常伴君王左右。从前的太妃也和你一般,相处的日久了,难免互生情愫,所以哀家能够理解。”
说到这里,太后故意打住,蝶舞是愈发拿捏不准她的意图。那夜之事大家彼此心里透亮,难道太后会以为她不知是被她害的么?即然如此,太后又这样拐弯抹角所谓何意?但太后即然说话。又不能不答,只好道:“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你倒是说说看,要哀家如何给你安排?”太后笑道,笑的突兀,没有道理的让蝶舞心更沉。
话又绕了回来。无非是惩处和名分,两个不同的安排。一个是秽乱宫闱的死罪,一个是一夜恩夕的荣宠,只怕是傻子也懂得选择。“奴婢万死难辞其咎,甘愿听从太后处罚。”蝶舞低声回答。
太后闷了一闷,眼中闪过一抹妒意,换做跪在这里的是凌菲,不知还可会如她般如此回答。“哼,你倒是忠心护主,倒也难得。你本为晋阳宫内司,大好前程不要甘愿陪高未央来大周,落得如斯下场又是为何?高未央实在不懂珍惜,罚你长跪也不怕落下病根,哀家是怜惜你,竟不识好歹!”
蝶舞暗叹旁人又怎会知她为何甘愿舍弃内司身份,在旁人看来这的确是大好前程,说不准再过些年也能做到陆令萱的位置,只不过有些事和有些经历不是她能够容忍和承受的。至少为了所谓的名利她不能忍受失去自我和尊严。
太后见她脸色古怪带着失落,以为她起了困惑,笑道:“哀家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即可让你继续做女侍中,亦可平息你家娘子的心结。”
有法子,就是要拿东西去换。蝶舞心中冷笑,倒要听听看太后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请太后明示。”
太后以为她被这话打动,挥手令殿中伺候的宫人悉数退下,阴冷冷的笑了笑,道:“你是晋阳宫的老人,可曾有听闻过关于李祖娥的事?”
“什么?”蝶舞一惊而抬头,旋即答道:“可贺敦皇后之事,奴婢自然清楚,她是北齐子民爱戴的贤后。”
太后笑眼眯眯的看着她,道:“她和李妃是同胞姐妹。”
蝶舞似乎有些明白太后想要说的话,难道落尘之前所言真的应验了?她嘎声道:“是。”
太后一字一句的发问道:“高未央长得可越发的和李娥姿相像,你告诉哀家,她们之间是何关系?”
蝶舞一惊而失色,太后果然是因李妃不肯放过未央的,但她又萌生了些希望,至少太后一日不肯定一日不敢对有着和亲身份的未央下毒手。因一惊而失色的脸色不能改变,她故作吃惊的道:“太后娘娘这是哪里话?娘子乃是北齐永昌公主,怎么会和李妃有关系呢?若真有何关系,可贺敦皇后也只能算是娘子的皇姨娘。”
太后沉默了下来,思索蝶舞或许不会知道未央的身世,但很快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凌菲曾提过蝶舞时常逗留宣室殿书房寻找东西,而且唐嬷嬷离宫前最后见的人就是蝶舞,这个东西,一定是李祖娥写给李娥姿的那封信,在晋国府唐嬷嬷可是把这封信交代的一清二楚。
太后杀意一闪即没,冷冷笑道:“不知道?那哀家可就没法子帮你了。”
蝶舞更加肯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