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独孤整之所以看的这么专注,是想从左忠义处瞧一瞧能不能摸索出对付小娘子的法子。在他心中蝶舞和凌菲总有些相似的地方。
“娘子放心,忠义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不会害了娘子的。其实我的心意,娘子心里只要明白就好,我不求旁的,娘子知道身边有我这么个小人物,忠义就心满意足了。”本是柔情无限的蜜语出自左忠义的口中听来让人感到格外别扭。
蝶舞暗骂一声“无赖”,打心眼儿觉得若是真的,这左忠义绝配不上凌菲,也不知独孤月容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油腔滑调的小人。
独孤整见凌菲听罢后先是瞪视了他一眼,却并未出声反驳。只撇开了头自顾自喝茶,不免有了些心得,直了直身子。拿眼偷瞄着蝶舞。
恰逢此时,左忠义一手自袖中飞快的捏出个东西,借着掺水的动作将那物什丢入茶壶,这一切独孤整自没看见,而蝶舞却瞧个正着。
蝶舞扭头欲提醒独孤整。却见他拿眼望着自己,眼神中略显狡猾,不禁眉头一蹙,压低声线道:“看什么看!”又抬一抬头示意里屋。独孤整唬了一跳,忙紧身看回去。
左忠义把那掺了药的茶水给凌菲斟上,万般感慨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喜欢的是圣上,可又怕太后,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若你哪天要是想通了,我就去长乐宫求太后赐婚。”
凌菲赫然起身,厉看于他怒目道:“不要说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说罢就侧身送客:“你退下吧。”
左忠义也起身来,喟叹道:“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官职虽不高。好歹也是上等门阀,保你锦衣玉食不成问题。何苦要累的自己在这宫里受这些折磨?咱们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早在……”
“够了。”凌菲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怒极还是感动,极力的压制着情绪道:“你快走吧,一会儿紫鸳就要回来了。”停一停,道:“让她看见了不好。”
傻子也能听得出来凌菲这是做出了让步,蝶舞首次对左忠义刮目相看,这般情深并茂的展现,戳中了身为女官的要害,自问若有一人如他这般对自己说这番话,或许她也会有所犹豫不决。独孤整竖起了耳朵,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左忠义会如何做,是走还是?
左忠义不傻,岂能听不出凌菲这是被他的话给刺激到压制许久的心绪,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才亲近于她,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不仅没有依言离开,反而迫近一步,两眼直视凌菲双眸,逼得凌菲侧首闪躲,他把握住时机,脉脉深情的道:“敢问娘子,你快乐吗?”
“吘!”凌菲无意回首,露出茫然的神色,轻轻道:“快乐?”接着摇头道:“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是从未想过,还是不敢想呢?”左忠义毫不客气的追问道。
蝶舞突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哀,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1,左忠义的问话一针见血地道出宫里的女子红颜薄命,再美丽也只像一个短暂而不真实的梦,便也没有多少美人能在逐渐失去这美梦的时候,快乐得起来。
但看凌菲无言以对,缓缓扶住案沿而坐,便知她给左忠义这番话击中了要害。
左忠义暗笑无论她身份如何高贵,自视地位如何高不可攀,始终还是个需要男人爱护怜惜的女人,自己就凭这点,可使她无法抗拒自己。征服她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女人,而更重要是使她也觉得做女人比在宫里毫无目的效忠太后更好。
但太后于凌菲而言,是暂时不可能撼动的了得,所以只能双管齐下,当然免不了用一些必要的手段。
“娘子喝口茶吧。”左忠义奉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凌菲哪里会知道其中掺了药,接过后就一饮而尽。
“若是太后再要将你纳入选妃之列,你可还会推脱?”
凌菲皱眉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左忠义坚持道:“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关心。”
凌菲再次无言,不想与他再做纠缠,欲起身请他离开,却陡然觉得浑身乏力,心下不免大惊,只一瞬,身子不由自主的泛起热潮,直涌上脸颊。
左忠义跪行到她身边,抓着她的香肩柔声道:“做我的女人,你不必再害人,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凌菲想要甩脱他的双手,却不料跌入了他怀里,猛然间她明白过来,自己是遭了他的算计。她骇然起来,需知她也曾这般害过一人,难道……她勉强抬手指着左忠义,咬牙道:“你——!”
“你想说什么?忠义无不照办。”左忠义知道药力发作,哪会客气,轻狂地抬着她巧秀的玉颔,移得她的一张俏脸呈现眼下,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温柔地吻了下去。
凌菲试图挣扎,却发觉完全没法再作反抗,加上药力作用下,眼神渐渐开始迷离。她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哪里受得住他这般挑情,娇躯款摆,浑身轻颤,呼吸也愈来愈急速。
屋外偷窥的两人脸色尽皆一红,离了窗户相顾而望,不片刻,屋里响起衣服摩挲的声音,不用看也知正在发生何事。
独孤整愣了好半晌,接着轻轻跳下高台,伸手去接蝶舞。蝶舞脸颊飞霞,迟疑片刻,还是以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