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累死我了!”一声重重的身子压在炕上的沉闷响声,樱桃在那里叫道。
二丫在铺平的床铺上就那样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妮好像有抹不完的眼泪一样,在那里不断的擦拭着,对着二丫哭诉,说樱桃把大部分的活都让她干了.怎么怎么欺负她了等等。
二丫瞥了一眼樱桃,又瞥了一眼红妮,暗暗无奈,这两人果然是还没摸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啊。倒是翠花,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与其让她们到时候受尽苦楚才清醒过来,还不如现在直接当头棒喝又何必去安慰呢,既浪费时间与口水难道她是想瞅了瞅红妮与樱桃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下,好谋算呢.
“啪”的一声,屋门外突现一个人影贴在门沿上,既而传来一阵铁链的碰撞声。
二丫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转首看向翠花,发现她的脸色也白了几分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血色保持了镇定。
樱桃嗖的一声跳下炕头,想要把门打开却怎么也拉不开。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嘴里骂道:“这是干什么呢!?杀人放火嘛!救命啊!来人啊!”
屋外传来一句骂骂咧咧的泼辣语:“叫什么叫!妈妈我把你们的门锁了是为你们好。让你们更加安分老实点,当咱们院子里是大集市,可以随便走动的吗!这野的,少说还得调教调教才行。冬雪,快着点。”
“诶,好了”说罢,屋外的人影缓缓消失。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真是不让老娘省心。”话音刚落,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化为虚无。
果然是这样二丫望了望四周一缝不通,连个老鼠洞都没有。只能叹息一声,“早点睡吧。”
红妮闻言,本来就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的眼角再次流出一丝泪珠,嘴里呢喃道:“我怕”
翠花这时也早已经没了安慰的心情,只淡淡说了几句,就把背头一盖作睡眠状。
樱桃还在那里骂着,不过并没有人理她回应,她渐渐觉得无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屁股坐到炕上。再瞧着红妮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更是来气,混忘了自己也一直哭哭啼啼来着,指着红妮就骂道:“哭个什么劲儿!就算把嗓子眼儿哭哑了,你也就是个去窑子里做婊.子的命!”
“你.”红妮闻言,一个气不过,只能就那样拿着红眼瞪着樱桃,嘴角抽搐着,连眼泪也忘了擦拭。
“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如今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这样得理不饶人!”翠花猛地把被子掀开,露出了一双凶目来。
红妮和樱桃何时见过自己从来温言细语极为和善的翠姐姐这样过,立马被吓傻在当场,不敢再言语。
翠花把被子囫囵一抱,言:“在你们身边我是没法睡了!我去睡二丫旁边,省的听你们一个哭一个骂,明天没精神干活被妈妈责罚。”
红妮刚要开口请求翠花原谅,却一时哑口无言,就那样呆在当场。那樱桃也一样,不过刚说了一个“我”就被翠花用眼神一瞪,给止住了话语。
二丫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里微微荡漾,这翠花果然会演戏好谋算看中了两人都是哭鼻子心性的,先两边同时安慰示好,一方若是觉得自己所得的安慰和好处少了,不会怨怼那个给予自己好处的人,只会怨恨分夺了自己好处的人,这翠花明着好像是个好心人,其实心里成算大着呢,巴不得两个吵翻了天,互相仇恨,那两人因为心里有疙瘩不能拧成团只会感觉孤立无援,如此,和二丫相比翠花这个示好的人只会优先更加得到这两人的依赖。这红妮与樱桃何时没吵过,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火呵斥,若说是因为屋门被锁而心烦意乱,从自己对翠花的认识来说实在是不可能,她是多么一个细心入微冷静的人儿啊,就算刚才白了脸色但也马上恢复了过来,只怕就是为了借这个名正言顺的幌子正真的恩威并施,如此红妮和樱桃会更依赖敬服于翠花,那翠花以后就可以更大力度的利用这两人,自然她如此做是有为了真正收网的意思,但这决不是她最大的目的。心里微微叹息,看来她被这严实的地方逼得有些心急了,才一天的功夫这恩威并施的功夫能有几成火候,只怕晚上还没个安稳觉睡呢。
夜幕完全的黑了下来,月光从那禁闭的屋门上零星透入屋内,屋外不时传来一阵阵知了的鸣叫声,蚊虫飞舞煽动翅膀的扑哧声,正好掩盖了屋内的各种酣睡声和.人声。
二丫右侧着身子紧闭着双目看似已经沉睡,远处樱桃红妮等人鼾声如潮。被角处被轻轻的掀开了一面,一个身子呈贴面之势,身子紧靠在二丫面前,对着其耳畔窃窃私语着。
感觉一阵暖暖的湿气萦绕在耳畔,“如此.必然可行.”,悄声入耳,二丫的眉眼处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唇角轻启言:“为什么是我?你收服的那两个不是可以更好的帮你吗?”没错,这个贴面的身子就是翠花。
翠花的呼气微微顿了顿,许久才贴耳道:“妹妹果然是个聪明人,跟我想的一样。若说是姐姐与妹妹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你信吗?”
二丫静默了一会,言:“只要你不害我就好。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翠花突然轻笑出声,也不怕被人听到。
二丫闻笑声刚要张嘴,唇瓣上被三根手指压着。“听我说就行了。”
“信则用之,不信又何必去用呢。连自己都不放心了,那又何必去跟我合作呢,我也是一样的。这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