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笑道:“敬我?”
王初七的手抖了抖,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发抖,但是此时此刻,他整个心胸似乎都在震动。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敬酒这回事不过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拖延时间罢了。
但是,举着酒杯,看着眼前英武的男人。
他心里忽然便涌出了酸涩,他是该敬他一杯的,这个人未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却是赋予他生命的人,他的身体里流着他延续的血脉。只是为了这个,他也该敬他一杯的。
男人静静的注视着他,久久不动,王初七的手腕已酸涩。
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样的人活着最是小心翼翼,他怎会随意饮旁人递过来的酒?王初七心下黯然,拘礼道:“我先饮为尽了。”
王初七仰头,一杯酒下肚,杯子被他放在了桌案上,却不想那杯子晃了晃便倾倒在了地上,咕噜噜滚进了墙角。快活王看着王初七清亮的眼睛略微有些失神,少年眼里的失落让他不忍拒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松开了王初七,温和的道:“为我倒酒。”
声音低沉,温和,却带着霍乱人心的魅力。王初七说不清纷乱的心绪,颤抖的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双手捧到了他的眼前。
王初七看着男人深沉执着的眼,嘴唇颤动,无声的念了一句:华卿。
男人的身体微怔,却仍是动作流畅的接过一饮而尽,杯子便被随手扔到一边,但是,王初七愣神的瞬间,他却猛然将少年扣进了怀里,深吻向少年的唇瓣,将口中的美酒哺进少年被迫微张的口中。
他的举动太过措不及防,待那稍显辛辣的美酒半数入喉,王初七方才猛地推开了他。
王初七反身趴伏在了桌子上,酒呛进了咽喉,引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后的人似乎也知道了他的举动给王初七带来的不适合痛苦,便悠悠的站在他身后,兴许是那哺酒的滋味太过美妙,他又拿起了酒壶,饮了一杯。
王初七的眼睛已咳出了眼泪,呛住的滋味实在不甚好受。但是,他心里更不好受的,却是此刻对他怀抱着一样心思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王初七的手捏紧了领口,那种突如其来的苦涩似乎要让他窒息一般的痛苦。
但是痛苦涌来的同时,他忽然觉察出几分不对来。这酒便是如何浓烈,他也不至于喝了这两口便浑身发热,身体内血液翻滚好似奔涌的溪流一般,眼角热热的似乎要留下泪来。王初七怔了怔,忽然身体一软,支撑着桌案的手臂竟无力的好似无法支撑。
他身后的男人也觉察出了几分问题,伸手捞起整个人都要贴向那桌案的王初七,手方才接触到王初七,他便发现,便是隔着数层衣料,他也能感觉到王初七身上诡异的发烫。王初七勉力抬起头,没有意识的轻哼了几声,攥着的拳头却随着心愿击向了男人的胸膛。
可惜,他攥着的拳头击打在柴玉关的胸口也变得无力。他潮红的脸色,也已明显不是愤怒。
那是带着诱人之色的魅色。
王初七的眼角发红,带着上挑般的勾人媚意,紧抿的唇此刻也喘息的微微张开。他已无力站立,握拳改成手攥住柴玉关胸前的衣服方可勉强站立。
王初七甩了甩有些混沌的脑袋,迷迷糊糊却带着十足的委屈和责怪。
“混蛋,居然又下药。”
柴玉关两手一摊,眼露无奈,声音柔和带着分明的宠溺道:“这次真的不是我……”
可惜王初七没有听到,其实,便是他听到了,他此刻也不会信的。
这酒这j□j确实不是他下的,而是那春娇带来的,她便是美艳动人,但是在快活王这等大人物面前却也缺了几分自信。所以才带了下了媚药的美酒来。又恐他武功高强,更是依着常人几倍的剂量下的,只要沾上一口,必定便会中招。
王初七却前后饮了两杯有余,一杯自愿,一杯被迫。
因此,这药性来势汹汹,竟是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给他。王初七除了陷入混沌前的那句抱怨,便再难有清醒的意识。
一波一波的热度自体内源源不断的向着外扩散,身上的衣物便好似此时最无法忍受的捆束,王初七伸手努力了半天,方才扯散了胸前的衣襟。他此刻便是意识不甚清醒,手几度移向腰带却又移开。身体还有个本能告诉他,不能解。
也因此,他被心里那股暧昧的渴望还有本能的约束折磨的委屈至极。
快活王并无动作,他只是深深的看着王初七顾自挣扎。
这并非是他安排,也出乎他的预料,现在看来,却甚是称他的心意。他自己自然也中了招,但是,仅是凭这点药便想放倒他,只能笑女人的心思太过天真。这世上若是说对毒药医理的精通,他称第一,余下之人,便是再有天赋也莫能望其项背。
曾经也有个女人能够和他比肩而立……快活王的神色怔了怔,伸手抚向了王初七的脸,最初注意到他,便是因为少年站在花车之上无措又无奈的模样,干净轻灵的同周围格格不入的模样。他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这个想法让他心惊,却也让他的心他的眼睛不可避免的对少年多了几分注意。
他放纵自己玩了一个游戏,此后却坚定了要将游戏变成现实的心意。
王初七抓住了他的手,手掌明明温度灼热,但是他的脸蹭上去,却分明觉得舒适而清凉。而柴玉关此刻却也因少年没有意识的轻蹭身上燥热起来,便是没有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