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赤着脚,整张脸都被扇烂了一般触目惊心,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了,黏在皮肤上黑乎乎的,特别凄惨。裸露的手臂上一条条鲜红的伤痕,看起来就像小时候我不听话我外公拿细藤条抽在身上留下的伤一样,但我外公只是装样子吓唬我,条子抽上去只有一点点红,但莎莎手臂上却有皮开肉绽的意思。
她被扔在地上后一直在发抖,匍匐着爬到陆岩脚下,已经恐惧得说不出话来一般,颤抖着手想去抱陆岩的大腿,在他碰上之前,陆岩冷冽地笑了笑,“别碰我,脏。”
莎莎哇啦哇啦地哭,断断续续的,到后面是一种想哭哭不出来的状态,我看了特别揪心,刚要说话却被陆岩扫了一眼,他眼神清寒凌厉,我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陆总,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莎莎像傻了一样,恐惧地看着陆岩,不停地摆手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话别对我说,对她说。”陆岩云淡风轻地指着我。
莎莎立即爬到我这边来,跪在我脚下求饶磕头,“若棠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该打你,不该跟你抢台,不该联合成哥收拾你,还叫他qiáng_jiān你,若棠我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懵地看着陆岩,他轻哼了一声,又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淡淡说,“要原谅吗?看你心情。”
一开始我对莎莎还有点怜悯,好歹她跟过陆岩,到头来被陆岩打成狗不如,到底还是可怜。然而我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竟然是她唆使成哥qiáng_jiān我,我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凉,对她仅存的那点怜悯也消费光了。
但她已经被陆岩收拾的服服帖帖,量她也不敢再兴风作浪,在会所也呆不下去了。我也没必要对她痛下狠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曾经也做过姐妹。
“让她走吧。我不想再看见她。”
陆岩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就依你吧。”旋即,他转向莎莎,“以后要学着聪明点,别再自讨苦吃。”
门口的保镖闻言,进来架着她又出去了。陆岩拉着我站在露台上看楼下,莎莎被保镖塞进黑色的轿车里送走了。
“你真狠。”我说。
“问我警告过她别碰我的女人,她不听。给点教训长长记性。”
此刻我的心情非常尴尬,复杂,方才对我那么温柔的男人对一个曾经陪伴过自己的女人下狠手,哪怕他是为了我,我也不由地觉得寒颤。我紧紧抓着栏杆,怅然地望着黑色轿车驶去的方向,内心一片迷茫。
若今天换做我是莎莎呢?
陆岩那双深邃的眼睛好似有穿透力,看穿了我心底的呼吁,他看着天空,语气淡淡的,“我不会对你这样。”
“有什么区别吗?陆总,我跟莎莎是一种女人。”
“不,你跟她不一样。”陆岩微笑地看着我,“若棠,你聪明,不争,还有点倔强。”
我冷笑,“可我不干净,陆总,我是个夜总会小姐,我不干净,您是上流社会的高等人,我是个下贱不堪的小姐,您不该跟我这种人有什么沾染,以免脏了您的身子。”
陆岩凝视我,扬着嘴角笑了笑,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好似在嘲笑我自我贬低,“你没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