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陆岩身侧没说话,低着头,我在想,我以后要怎么面对同事们。陆岩笑了笑,扬起脑袋看着乔奕说,“也只有你把陈深当块儿宝。”
乔奕离开的时候,像一阵风,猛地刮过,留下了长长的痕迹。在同事们的注目下,陆岩拉着我进了他办公室,他叫陈扬送来冰块和毛巾,亲自拿毛巾裹上冰块给我敷脸。我本想自己弄,但他瞄我一眼,我就不敢说话了,任随他帮我。门外有无数双眼睛时不时往里面看,观察我和陆岩的一举一动。
“她打你你不知道躲开?这么傻?”他看着我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埋怨地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忽然动容,?尖泛酸,抓着裙角小声说,“我不是还回去了吗?”
“那我该表扬你?”他忽然重重用力,我疼得龇牙咧嘴,我说,“这下好了,托你的福,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养在外面的小三了,陆总,你把我推上风口浪尖,成为全公司的笑柄了。”
陆岩扬了扬眉毛,“你并不生气,甚至,我看得出来你开心。”
“我这是轻松。以往都是小心翼翼地搞地下情,生怕有人看见我跟你过分亲密,现在好了,再不用藏着掖着,他们也不敢惹我,谁叫我是陆总的**,谁都不敢在背后议论我编排我挤兑我,我一不高兴就往陆总耳边吹点枕头风,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说我开心不开心?”
陆岩轻轻叹了口气,摸着我柔顺的头发说,“陈深为什么给你买房子?”
我沉着眸子,绞着手指说,“大约他觉得我可怜,想弥补我。”
“为什么弥补你。”
“因为他欠我的。”我轻笑,“有些事我不想提,但你要想知道,我会完全告诉你,我从来不允许谁揭开我的伤疤,陆总,您是第一个。”
陆岩淡淡看了我一眼,“要是不想说,就别提。我若是不相信你,你还能坐这儿?”
“你口是心非,刚才还逼着我说实话,这会儿告诉我你相信我。”
“你认为呢?如果你敢跟陈深有什么,他会安然无恙?你还有机会嚣张?”
我锁着他的视线,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四年前,我和陈深认识,当时我出了点事儿,陈深带我去报警,但后来他去而矢口否认,让我的案子落空了,我被扣上了小偷的帽子。陈深受了别人的恩惠拿了推荐信去美国读书,现在回来了,找到我,大约是良心不安吧,想弥补我。”
“什么案子?”陆岩眉头一皱。
我耸了耸肩,抿嘴说,“我被人**了,那人是陈深的老师,那年我十六岁,在他老师家里做小阿姨。”
我用一种极其云淡风轻的语气把往事告诉陆岩,我极力地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的无所谓,不在乎,可当陆岩灼热的眼神迎上我飘忽的视线时,我心里忽然一阵酸涩,眼泪花瞬间涌了出来,氤氲了整个眼眶,我强颜欢笑着,努力瞪大眼睛不让泪水留下来,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我就猛地抬起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要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就在那一瞬,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陆岩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蛋,我原本以为他会抱一抱我,安慰一句都过去了。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看着我,带着怜惜和悲戚的神情,冰冷的眸子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温暖了,看起来水汪汪的,透着脉脉温柔,将我整个人囚禁在里面,**了。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握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说,过来,然后拉着我靠在他肩膀上,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怕,有我在。”
然后,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嚎啕大哭。后来方涵跟我说,当时我的哭声简直惊天动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呆了。土杂妖巴。
那一天下午,陆岩给陈深打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一向话不多的陆岩,在办公室里跟陈深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多数时候是他在听,陈深再说,到后面就是陆岩一直在说。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坐在办公桌上,时不时看着里头的陆岩,神色飞舞。但那通电话并没有改变陈深的决定,他仍旧希望我接洽,只是他知道我不愿意见到他,那边的接手人,便成了他们公司的副总。
我本想拒绝,但陆岩说,我总要多点机会锻炼,学一些新的东西,以后不至于乱了阵脚,要有随便都能拿得出手的实力,我没有别人的高学历,我就得比别人更努力。
那天后,我也成了公司里的焦点人物,大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但跟我说话少不了虚情假意,也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我编排我,女人看不惯我看起来清纯可人,实际上满身骚味,男人看不惯我明明是**,却还在他们面前装清高。
从始至终,只有方涵对我一成不变。她会跟我一起吃饭,一起喝茶,甚至周末约我一起逛街。我问她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走,全公司的人都离我三丈远,为什么她不嫌弃我。
方涵说,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谁都没资格评判你。他们疏远你,编排你,说到底还是嫉妒你,嫉妒你年轻貌美,嫉妒你懂事聪明,嫉妒你得到陆总的青睐,厌恶你的殷勤不用在他们身上,说到底,都是不服气。他们嫌你不干净不要脸,可他们背后就一定干净一定要脸吗?我明白,你现在得到的这一切,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若棠姐,陆总有未婚妻,他们会结婚,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