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敏锐嘛,四月。”稚嫩的童声在空荡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下一秒,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出现在四月身前的茶几上,“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沢田四月。”
听着一向亲近的rebon用这么冷淡而戒备的口气说话,四月不得不说心里是有些郁闷的,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外表还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四月点点头:“看来你已经调查清楚我所有的资料了。”
rebon跳到沙发上坐下,摸了摸鬓角,乌黑无神的大眼打量着四月,试图从四月脸上找出一些信息——他被看作会读心术,实际上就是他敏锐的观察力和思考能力能够从人类的面部表情活动和神经肌肉动作中捕捉他们思考的轨迹,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女孩子面色沉静,是很少见的可以让他费一番功夫的人。
“想要从我的身上获取情报吗?可行度很低哦。”四月微笑着,“rebon竟然从意大利来到日本了,目标就是纲吉君吧。彭格列内部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九代首领才不得不把身为继承人之一的纲吉君的训练提上日程了?而到了日本却没有先去纲吉君家,却来这里找我……”四月叹了口气,“果然是我这几年寻找纲吉君的动作太大,被彭格列盯上了吗?以他们高度的警惕性和怀疑心,我没有被彭格列的暗杀组织解决掉,还真是非常幸运呢。”
rebon不发一言,心里却对四月产生了更多的戒备。除了这个外表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对话题的掌控能力,更需要注意的是,她对彭格列内部的资料竟然非常熟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帽檐上的列恩动了动,rebon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
“下一个问题大概就是,我到底是谁?”
rebon像背资料一般地淡淡地叙述:“沢田四月,孤儿,6岁时接受移居国外的长谷川夫妇赠与的房产,独自生活在日本。除青梅竹马的向日岳人之外并无其他亲属朋友,经调查未与彭格列家族产生任何关联,却在两年前开始打听沢田纲吉此人的下落。”他冷笑了一下,纯净的童声带着显而易见杀意,“居民资料的登记中,生父名为沢田纲吉。”
“沢田四月,明明和彭格列家族没有任何交集,却对家族内部资料如此了解,甚至还冠有沢田的姓氏,”rebon慢慢咀嚼着这个平淡无奇的姓名,“你到底是谁?”
四月往沙发靠背上一躺,笑得不怀好意:“其实,我是别人利用沢田纲吉的精子制造出的试管婴儿。”
四月发誓,她从来没见过rebon的脸能够黑成这样。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嘛,rebon。”四月挠挠脸颊,语气轻佻,心里乐开了花。rebon啊rebon,就算我现在还奈何不了你,但是前几年被你无情践踏的自尊心,就在这一刻复活!愚蠢的人类哟,来亲眼目睹被欺压人民的逆袭吧!
大头婴儿的唇角危险地勾起来,绿色的变色龙一下子跳到他小小的手掌上变成了一只绿色的手枪,他跳到四月身旁的沙发上手臂一抬,直直地指向四月的眉心:“你知道用枪口指着我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rebon,你一向推崇的不是对淑女永远尊重的绅士态度吗?”四月淡定地微笑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银色的m36,轻轻地抵上身旁rebon的眉心,两双黑色的眼睛对视着,“即使我的速度比不上你,最起码能拖你一起去三途川游一圈。”
“原因很简单,距离问题,除非你也能把枪口抵在我的头上。怎么,现在对你的五短身材有何感想?”四月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嘴上挑衅,心里对云守再次充满感激之情,他留给自己的外套中放着这把手枪和一盒子弹,四月整天把它装在四次元空间里,现在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rebon语气不变,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根本没有任何危机感地保持这种姿势开口道:“你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信,我们从你的房间里得到了你的头发样本。”
“然后拿去做亲缘鉴定了,结果肯定就如我所说,我和沢田纲吉是父女关系的可能性极高,更甚至也可能和沢田家光做了隔辈的亲缘鉴定,对吧?”四月慢悠悠接下来,手臂稳稳地抬着,毫不松懈地和rebon对峙,“虽然结果显而易见,九代首领、沢田家光和你——这可能是唯三的知情者了——却怀疑我抱有异样的心思,眼看着沢田纲吉和我越来越亲近,彭格列内部继承人的风波未平,你就身负重托来到了日本。”
“你知道的太多了。”rebon浑身突地爆发出强烈的杀气,眼神深邃暗沉。他小小的身子一瞬间消失在四月的视野中,消匿在偌大的客厅中。
四月沉下脸色,一声命令:“不许动!”
rebon心智坚定,当然不会轻易被四月的精神力命令所控制,只是这个用尽了四月十分的精神力的喝制性命令让他也不由得感觉身体升起一层诡异的僵硬感。原本在半空隐匿的小小身影露了一个边,被四月迅速寻找到,两发子弹就擦着黑色绅士帽“嗖”地过去,在墙壁上留下两个深深的弹孔。
其余几枚子弹被rebon抬手几枪挡掉,噼里啪啦掉在地板上。还稳坐在沙发上的四月把手枪在食指上转了个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无所谓一定要用手枪指着对方才能进行谈话吧?这下,你总能认真听我说完了吧?”
“rebon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呢。”
火药气息颇浓的两个人总算坐在沙发上开始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