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脏水,这真是最低级的陷害手段了。君楚看着惺惺作态的苏嘉佳,就连鄙夷的情绪都没有,实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还不配。她的那点段数,甚至不够让君楚把她当做敌人。
想不到继苏连衣之后,苏府竟然又出了一个白莲花,还是个连演戏都演不了全套的。起码苏连衣虽然能装,也是时时刻刻都不敢掉以轻心的装。说她像苏连衣才是高看了她,虽然衣衫首饰都是从前苏连衣喜欢的款式颜色,可是她的眼神与周身的气质,可是没有半分相象。
画虎不成反类犬,大抵就是如此了。苏嘉佳只想着当初苏连衣曾经风光一时,且被荣王爷捧在手心,却不知道换了她这幅作态,只是引人发笑罢了。
君楚目带嘲讽,看来上次玉雪的事情还没有给苏嘉佳足够的教训,居然还敢来招惹自己。她将手中的伞塞到青竹手中,而后抬步逼近苏嘉佳,看着苏嘉佳步步后退,脸上的嘲讽之色愈加浓重:“没想到三妹妹虽身居闺阁,知道的事情却比我都多。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与人私通了,三妹妹竟如此清楚……”
方才苏嘉佳刻意放大声音说话,加上那一句明明白白的“苏家嫡女”,恐怕就是为了让流言传的快一些。
“二姐姐别狡辩了,事情已经……”苏嘉佳刚想反驳,却突然觉得身上一麻,然后再说不出话来。她急的四下比划,然而刚才还好好的喉咙,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君楚的神情颇为惋惜:“看来上天都看不得三妹妹如此诬陷人,睁着眼说瞎话了。”
围观的路人正听到关键时刻,却见苏嘉佳手舞足蹈,张着嘴就是不说话,又听君楚方才之言,看向苏嘉佳的目光便多添了些怀疑。毕竟古人最敬神佛,而苏嘉佳又确实是突然不能说话的。
苏嘉佳恶狠狠的看着君楚,气的眼都红了。而后者却全然不理她,带着青竹便继续向自己的马车走去。原本找了地方躲雨的车夫,因着刚才那番动静也出来了,现在立刻先一步驾车去了。
上了马车之后,君楚吩咐车夫:“回苏府。”既然苏二夫人已经费心设了局,苏嘉佳亦是亲自来请,自己若是不去怎么对得起这一番苦心。
描着芍药花的纸伞被收在了一边,青竹先将君楚身上已经湿了的披风解下,口中埋怨道:“秀何必与她置气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还有那苏家的人,也当真是无耻至极,竟丝毫见不得秀好。私通,这种损毁女子清誉的话也说得出来!”开口时还是娇嗔,说到最后青竹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大约是因为渐渐能聚起内力的缘故,君楚虽发丝到周身都染了雨丝,却丝毫不觉寒冷。她听青竹义愤填膺的话,只毫不在意的安抚她:“放心,这么点雕虫屑你家秀还不放在心上。”苏二夫人恐怕也就只有这么点能耐了,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苏西辞了,不说别的,若是闹的太过分,估计族长都会出面把这件事压下来。
苏二夫人和苏嘉佳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从前的苏西辞面目丑陋又注定是个废物,这样的存在族里自然不会有人在意。然而今非昔比,单准她住到别院这件事就能看出,她在族中的分量已经不同。再有不到十天的工夫,她就要出发前往望渊参加武学大会,倘若在这时节出了差错,怕是苏家都会被圣上降罪。
孰轻孰重,一眼即明。
君楚此刻心中牵挂的事情,是方才与风逸锦的交谈。如她所想,知晓了云娘的身份,风逸锦并未觉得对方的身份会给自己抹黑,反而对她这些年的遭遇十分怜悯。至于相认一事,风逸锦告诉君楚,希望她能够代为瞒住自己靖王爷的身份。他打算以云锦的身份,同云娘相认。
并非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而是不愿云娘为他的事情担忧。风逸锦毕竟身在朝堂漩涡,虽然明面上是个病弱王爷,可看他暗中的势力之大,便知他也是有争夺储位的心思的。胜者为王败者寇,这种事情自来都是没有退路可走的。即便风逸锦与君楚都觉得太子与荣王爷应当不足为虑,却也都并不能够说有十分的把握成事。
风逸锦想要与云娘相认,是为了当初云贵妃的遗憾,也是想要安云娘的心,而不想要云娘为此担惊受怕。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剖析给君楚,君楚却能够理解。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二人的家事,只要风逸锦不会对云娘不利,她并不愿插手。因此她最后告诉风逸锦,今日来找他的事情,自己并不会告诉云娘。要不要和云娘相认,何时相认,以什么身份相认,所有的主动权,她都会交在风逸锦手中。
苏家宅子距离繁华的朱雀街本就不远,约有一刻钟的工夫,马车就在苏府正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早安排了家仆等待,一见君楚下车,立刻有人想来抓住她。君楚冷冷的扫了那些人一眼,气势外漏,顿时那些欲上前的仆人都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唯有一个老妇,见此场面脸色十分难看,厉声道:“还不快将这败坏苏府名声的女子擒下,带到老爷与夫人面前!”这妇人姓邓,原是苏二夫人的陪嫁,一生未嫁人,自梳了头在苏二夫人身边做了一辈子的管事嬷嬷,可谓是看着苏连衣自小长大的。她一生无子女,对苏连衣的情分自然不同,几乎将她视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苏连衣之死乃是自杀,是她自己禁受不住流言和现实的折磨,而选择了结束生命。然而在苏二夫人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