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这件本该是以君楚被除族结束的事情,以这样诡异的形式落了幕。苏棣与苏桉皆被斥责了一顿,苏二夫人被罚跪祠堂,三夫人与苏嘉佳也被禁了足。
临散场之前,君楚走到族长跟前时,一直缄默的族长只说了四个字:血浓于水。君楚却“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在出嫁之日把苏西辞活活逼死的时候,可曾想过血浓于水?”如果不是苏家人想要算计她,今日绝不会有这一场闹剧,她不过是正当防卫,族长却让她手下留情,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听她如此说,族长只叹息了一声,终究没有再劝她。不论如何,是苏家亏欠苏西辞在先,若不是她自己苦苦挣扎,早就被嗟磨至死了。现在她还愿意顶着苏家的名头,为苏家争一分辉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当初苏西辞最艰难的时候,即便是自己这个做爷爷的,也从未想过出手相助。只有一颗恨铁不成钢的心,为何自己那个天赋极佳的嫡子,会留下一个如此废柴的孩子。
虽说最后苏家几人都被罚算是结束,然而自从苏家二房与三房之间的矛盾也正式拉开了。苏棣和苏桉同为庶子,苏桉本就不是十分服气苏棣做家主,只不过前些年苏棣风头正盛,他毫无一争之力。然而现在苏棣已经失了族中的心,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苏桉就不免有些蠢蠢欲动了。
再加上苏嘉佳的事情,就像之前他们计划的那样,虽然下了死命令封口,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慢慢的外面还是有了流言,只不过,流言的主人公是苏嘉佳,以及苏二夫人。苏家三房认为这件事是二房故意欺骗设计他们,而且关于苏嘉佳和人私通的流言,也定然是苏二夫人派人传出去的。至于苏二夫人才是百口莫辩,最后外边有人传出是苏二夫人设计苏三秀的时候,也觉得是三房估计报复自己。
总之一言难尽,这件事情看似告一段落,实际上却彻底毁掉了二房与三房之间那薄弱的信任。
听着外面的传言,青竹只觉得无比的痛快,更加肯定跟定一个对的主子实在是太重要了。比如她,跟了这么一个聪明的主子,简直是万事不忧。君楚听到她推崇的话,但笑不语。
这件事的确是她的手笔,早在苏棣等人说出守株待兔,等私通之人自投罗网的时候,她就让青竹趁机给云娘那边传了消息。那什么王江,根本就不是苏二夫人事先找的那个人。云娘按君楚所言查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威逼利诱让她改口,而是从他口中套出了最关键的信息之后,让长安易容成了他的样子。
毕竟一个能在威逼利诱下改口的人,在那种情形下未必不会再次反咬君楚一口。换成了长安,就是完全的可靠了。至于先前和青竹对调衣服,不过是为了吸引苏二夫人的目光罢了,让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对策。
归根结底,君楚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到最后也不过是将苏家人的算计,全都还到了他们自己身上。解决了这件事,君楚很确定恐怕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被苏家人烦了。不过这件事情也能证明一点,起码别院内的仆人还算可靠,否则苏二夫人设计这么一场,第一选择定然是别院,而不是她已经搬出去了许久的苏府。
心情愉悦之下,君楚便给别院中人涨了月钱。得了切实的好处,原本那些觉得君楚这个主子太过严苛的下人们,顿时都是感恩戴德。
此时,距离出发去望渊参加武学大会的时日已经不多,君楚日日练功,对自己的身手与内力倒并不十分担心。毕竟司空誉的手下石林身手也算不错,他当初见到君楚所展示出来的古武动作时,仍是有些惊讶。而且根据君楚这些日子以来所见的总结,恐怕这个大陆更加重视的是内力。
大约是因为没有几本关于外家功夫的秘籍,君楚觉得并不算什么的招数,都能让七日香正在接受训练的众人惊喜若狂。
此刻最为关键的问题是,自己作为苏西辞去望渊了,那么杜依依这个身份怎么办。毕竟她在老皇帝那里记录在案的身份,可是杜家的千金。到时候如果老皇帝召见自己找不到人,结果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查出来了,那就糟糕了。所以为今之计,只能让杜依依也敲在这段时间有事出京。
就在君楚打算前往杜府商议这个问题的时候,太子却派,邀君楚上门。
云娘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毕竟从前太子从来都是直接通知君楚的,这次却拐弯抹角把消息,不免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及时的将此事告诉了君楚。
“你说太到府中表演节目,顺便见见当初写戏的君楚姑娘?”君楚听到云娘将事情叙述了一遍,抓住重点问道。
“正是。”云娘点头:“先前我还有些奇怪,以为又是林侧妃搞出来的什么幺蛾子。然而派来传话的人却又确实是太子跟前那个可信的人。”因为君楚的缘故,云娘也知道了太子与林侧妃面和心不合的事情。而且经过上次刺杀的事情,云娘对待有关林侧妃的事情时就格外注意。
君楚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而后说了句:“恐怕要变天了。”
“什么要变天了?”云娘不解其意。
“老皇帝已经彻底对太子失去了耐心,恐怕现在太子每一个动作都在监视之中,所以他才会这般小心。”先前赏花宴上容丞相之女容锦玉受伤的事情,定然让容丞相和太子关系破裂,而因为这件事,陈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