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烦她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臣妾的说话了。
这种时候,他怎还有耐性听她长篇大论,他不主动堵住她的嘴,他知道,她能说出一大段即扫兴又冗长的唠叨。
“王……”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还想反抗什么?”他言语清浅却带着对她拒绝后的愤怒。
俞瑾凝眼下满是惊慌,近到还未冷却的呼吸,他深暗的眼眸,还有他袖上的淡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紧张,害怕。
她不是想抗拒,只是本能地,要逃开这样心跳的氛围。
或许,让她蒙上眼睛,把她敲昏也可以赫炎晋深深地看着她,虽然不懂她脑中在想什么?但她眼底的神色,不是心动期待,而是害怕这样的眼神,让他受伤!
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让她足够的时间来适应环境,一点点地施计靠近,难道做这么多,她看他的眼里,难道只有害怕吗?
一霎那,心像被利剑刺穿。他俯身低下头去,狠狠地噙着她的唇辨,俞瑾凝吓得赶紧别过头,但他却更大力的捏住她的下颌,然后狠狠地覆了上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不要……”她呼喊着,奋力想要推开他的胸膛。
但赫炎晋像是没听到一般,将她强压到了**角。
“那你想要什么?”他抬眸冷笑,眼中浮现出窒息的怒。
她整个人愣了下,僵直着背,与他眸底的暗涌紧紧纠缠,片刻,颤抖地闭上了眼。
他们是夫妻,有些东西,她是必须要给他的!
成婚三月,**一刻却一再被推迟,他一开始不待见她,她也只想做好父亲交代的事不和他有过多牵扯。
虽然是这样,她骨子里还是接受了自己是他妻子的事实。
妻为夫纲,成为他的女人,是早晚的事!
唇上的贴附很温柔,不像之前他霸道的索求。
这次,似乎有了很多的耐性,像是在消除她心中的防备。
俞瑾凝不知该怎么做,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褥,一概地紧绷承受。
他看着她痛苦地蹙了下眉,似乎想自己放松的样子,却所求无门,眉是越蹙越紧了。
整张小脸,因为呼吸不顺,胀成了一片红云。
他看不见她脸上的痛苦,却见她长长的睫毛宛若翩然起舞的蝴蝶,轻轻扇动着轻柔的翅膀。
他心里起怒,怒气让体内的灼热狂烈滋生,他不是一个喜欢强迫女人的男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若想掳掠一个女人何其简单?
而他此时的怒气,也只有他才分辨得出,那是只对她俞瑾凝才会有的。
他说过要卸去她身缚的累赘,可是却低估了她的能力,这种时候,她居然在强迫自己承受,一声不吭的承受!
怎么可能?天底下还有他赫炎晋搞不定的女人?
赫炎晋顿时被她气得像走火入魔一般,跟她的双手屡次较劲,得逞之后,震怒地套起衣衫,扬长而去。
大门被他大力摔开还在咿咿呀呀地响,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让人生寒的责骂。
“虚伪……”
疼痛直溅入她的心里,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硬撑着坐了起来,屋子里一片安静,但她的脑子里却一片乱混混。
低头看到**榻上如梅绽放的标志,那么刺眼!她又不懂了,他为何还要骂她虚伪?!
她伸手环住了自己的身体,强忍着身心内撕裂的痛,辗转到衣柜里找出衣衫遮挡下满身的淤青,慢慢地又将脏乱收拾干净,换了新的被褥,藏好了被他撕裂的衣裙,才让门外候着的小圆进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
出征南平这日,天空万里灰云,狂风大作。
皇帝站在长长的红毯之上,远望此次随赫炎晋出发的万人大军,满场肃静,个个精神抖擞!
红毯的尽头,赫炎晋一身赤色战神装备加冕,乘着一匹通体黑色,唯独四蹄雪白的战马走向前台。
赫炎晋勒马止行,下马后拱拳跪在皇帝面前听候叮嘱。
俞瑾凝站在家属区,离他甚远,听不见皇帝和他之间的交谈。但望着他一身劲装战甲,背后是万人军马满布。头一次,心底澎湃着一种叫做豪情的东西!
赫炎晋的话伴随着呼啸的朔风传来,如金石铿锵,掷地有声!
他腾然站起,双眸中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坚决。
出发之前,皇帝不忘叮嘱让他来看看家人。赫炎晋恭敬不如从命,领了旨,左手挟着战神头盔,右手轻持龙泉剑柄,朝着这段踱了过来。
狂风中吹拂过他高束的一头黑发,还是那张玉似的俊俏的脸,也玉似的无表情。
红香珊早已哭成了个泪人一般,碍于在场千万男人士兵,百官大儒,才没有孱弱欲倒地扑进走上前来的赫炎晋怀中。
赫炎晋却显然不在意,为她揩了泪,低声安慰了她许久许久俞瑾凝还在为凌晨彼此那场纠缠生着怯意,但想着现下如此多的眼睛看着,她也不能失了王后的端仪,帕下双手捏得极紧,正在焦急寻着告别词!
看着红香珊从他肩头轻轻退开,她启唇正要说话,却见他目光一移,淡漠至冰地瞟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校场中央完全将她看作透明俞瑾凝心钝痛,紧紧地咬着唇退后一步,承受着周围袭来的无数道讽刺的眼神,尤以身边红香珊的最厉!
战旗被竖了起来,迎风招展,扑打声声声入耳。
须臾,校场内壮威鼓声敲响,皇帝一呼百应,山呼万岁,声威震天!
赫炎晋戴上战神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