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馨雅洗了澡,南宫夜就像所有的二十四孝老爸一样,将她抱进被子,然后倚在床头为她讲故事,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一个提问,直到可爱的小人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替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他的心时时刻刻在牵挂着餐厅里的那个女人。
此刻,她已经不在餐厅里了,她正站在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夜色很浓,天空还下起了雨,因为是春雨,让世界变得朗润温馨。
南宫夜轻轻走近,很想抱她,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吓到她,怕她反感,怕她离开。站在她身后两米开外,轻抬墨眸,看着映在玻璃窗里的她。她的样子很美,与这次重逢初相见时不同的是,她的表情分外温柔,她也正通过玻璃窗看着他。
两双目光在玻璃窗里相遇,纠缠,在彼此的眼神里都感受到了温柔。
“若冰。”南宫夜轻轻地唤出她的名字,喉咙因动情而显得沙哑。
这一声呼唤,让冷若冰的心尖都在颤抖,酸酸的热意涌上喉咙,她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这四年,你都在做什么?”她轻轻地转身,与他相对。
南宫夜的眸光水一样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动情地向前迈着步子,“白天工作,夜里想你。”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迫近,冷若冰没有躲闪,甚至贪婪地呼吸着带有他的气息的空气,与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你不恨我吗?”
南宫夜在她身前站定,低着头看着她尚有细小泪珠的睫毛,“恨,当然恨,恨到夜夜都无法入睡。”动情地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我恨你为何迟迟都不肯回来,我把所有都放下了,所有事情都不计较了,你还是不肯回来,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
本已干涸的双眼,再次盈满了泪水,冷若冰静静地伏在南宫夜的肩膀,任由他将她箍紧,“对不起,南宫夜。”对不起,我竟然忘记了这么爱我的你。
南宫夜的唇边溢出苦涩而又甘甜的笑意,修长的手臂一紧再紧,动情地用脸颊摩擦着她的头发,“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回来。”
他动情地吻她的发,她的脸颊,她的唇,四年了,久违了,多少次午夜梦回,想念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她的吻。每一个虚无而漫长的夜,他有多么想念她,没有人知道。
是的,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种气息,与梦里一模一样。冷若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贪婪地享受他的吻,和他带给她的一切感受。
南宫夜越吻越动情,四年的思念积累得像山一样厚重,怎么都慰藉不够,恨不能吻到地老天荒,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再也不离分。
当领口被他的大手打开,冷意袭进身体,冷若冰突然警醒,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当年的事还没有弄清楚,不可以这样接受他。
南宫夜的眸子蒸腾着动情的雾色,微微地喘息着,她不愿意,他唯有停止所有的念头。四年了,事事变迁,她有了司空御,还为他生了女儿,他们之间有了阻隔,她不愿意的事他不能勉强,因为他怕吓跑她。
看着南宫夜失望的神情,冷若冰有些不忍,于是轻轻地回吻了他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需要时间找回真正的记忆,需要时间记起最好的他。
南宫夜轻轻点头,“好。”四年他都等了,不介意再给她更多的时间,只要她在他的世界里就好,“西凌倩雪的事,你不要在意,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与她如何,之所有办那一场代孕选秀,还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让你想起我,今晚我已经把她送回西凌了。”
冷若冰将头埋进他的领口,眼泪又要放肆地溢出眼眶,办一场代孕选秀,都是为了吸引她,她还能说什么?
南宫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久违的感觉让他的眼睛也有一点湿润,“你不用想太多,放不下以前的仇恨,不想为南宫家生孩子,那就不生,我可以把馨雅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爱的,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冷若冰紧紧咬住下唇,她多想告诉他,馨雅就是他的孩子啊。她一定会让他们父女相认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语言有时候多余,只是安静地守在一起就胜过喋喋不休的倾诉,一切都在不言中,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思念和温柔,于是便不再多说任何一个煽情的词汇,就是紧紧地相拥,让时间在温柔里凝固。
窗外,雨声渐渐地大了,这个春夜湿漉漉的。
冷若冰终有心事,她急切地想弄清当年在海底石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许久之后,她从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尽管她无限贪恋他的温暖,“夜深了,你回去吧。”
既然愿意再接受他的怀抱,为何还要赶他离开?
南宫夜有太多不解,可是他还是不想惹她不快,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有理由,他若不想再将她逼走,就要学会尊重她的任何决定,所以最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尽管不舍,尽管怅然,南宫放还是转身走向了门口,冷若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眷恋那么明显,她全部看在眼里,于是她的心就像这个春雨夜,湿湿的,沉甸甸的,有一点疼痛,她想将他留下来,可又知道还不是时候。
就在南宫夜的手碰到门把的时候,冷若冰脱口而出,“南宫夜!”
南宫夜的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