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成买了早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方。“吃点暖暖身子,就当是一次教训,往后的日子还长,眼睛瞪大点,钱这玩意儿赚不完的,亏点是常事。”
张哲辉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胃口。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铜器包浆是近代的,漆面不超过三十年。
当张哲辉拿着化验单的时候,那一刻,似乎天都塌了。此刻,对于他来说,如同世界末日。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赝……”
两片发白的嘴唇,不住的颤抖,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杨德成拍了拍张哲辉的肩膀,不无关心道。“老弟,未来的路还很长,没什么想不开的。走,我们回去!”
“等下。”
寒风侵袭,张哲辉打了个激灵,脑袋稍微恢复一丝清明,他立马掏出电话,找到老陈的号码拨了过去。他抓着电话,放在耳边,忘却了世上一切,只等着对方接通。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话,请查对后再拨,谢谢!”
标准清晰的语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甜美的智能语音,此刻听起来,却是那样刺耳,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这怎么可能,昨天我就这个号码,我也拨通了。”
张哲辉拨了十几遍,可电话里依然是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完了……”
张哲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冻的人直哆嗦。被骗了,要不然对方为什么要注销号码?
完蛋了,这辈子就这么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张哲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房的,他像个行尸走肉,怔怔坐在满是烟头的地板上,两眼空洞。
造世鼎就放在身前。
昨天,他看这大家伙是越看越喜欢,而现在……
“哐啷!”
坚硬的大理石地板,被三足鼎震碎了一大片。张哲辉抓着三足鼎,使劲猛扎,他憋太久了,是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三足鼎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将那个豁口的碗,压的粉碎。
三足鼎表皮粗糙,张哲辉怒不可遏,狂乱发泄的时候,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伤口溢出猩红的血液,沾上三足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张哲辉好像看到了整个三足鼎突然泛出一道七彩神光。
光芒闪烁光后,三足鼎的外表包浆纷纷脱落,足足缩小了一圈。(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在新三足鼎中间,三个大字,气势磅礴,落笔有神。乍一看,像是前秦古字,张哲辉隐约能认的出来,假如没错的话,应该叫造世鼎。
造世鼎表皮的图案,也与之前截然不同,有花,有靠,有人,有兽,所有人,动物,花靠,全部歪斜倾向造世鼎上头一个圆括,看起来,似乎是个太阳?
张哲辉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造世鼎,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心手相连,自己可以随意控制,操作。
自己好像跟它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大?变大?”
没反应。
“小?变小?”
造世鼎仍旧没有半点反应,一直嗡嗡嗡的作响,不是单单在耳边,张哲辉就算捂着耳朵,也能听到造世鼎发出的嗡鸣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忘了发泄,好奇心填满了他的心扉。
不能变大也不能变小,光是嗡嗡嗡的叫有个屁用,人家孙悟空的金箍棒还能变大变小,收进耳洞里呢!
对了,看看能不能收起来。
“收?”
咻……
瞳孔中,只见那硕大的造世鼎化作一道荧光,瞬间没入张哲辉的眉心处消失不见。“不,不见了?”张哲辉神色骇然,满是惊愕,那么大的鼎,就这么不见了?自己见鬼了不成?还是自己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了?
得神经病了?
冥冥之中,张哲辉似乎能清晰的感觉到窗沿上,那一朵茉莉花旺盛的生命力,甚至可以臆想到它什么时候会开花,什么时候会凋谢枯萎。
张哲辉匆匆跑到卫生间,这个只有不到五平米的地方,在镜子前盯着自己额头发呆。
他明明看到造世鼎化作一抹流光,射向他眉心处的。
太奇妙了。
张哲辉一下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精神恍惚,那肯定是见鬼了。
买个赝,亏的倾家荡产,张哲辉也没打算活下去了,临死前见见鬼,也没什么好可怕的。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是它的同行了。或许,根本就是黑白两煞来收自己,顺道跟自己开个玩笑呢!“给我出来。”
“咚!”
沉重的造世鼎,将卫生间马桶砸的粉碎。
张哲辉不可思议的杵在原地,怔怔看着造世鼎,“难,难道自己真的能控制它?”即便这样又能怎样?他还欠一屁股的债,造世鼎能帮他解决吗?
“咚咚咚!”
破旧的房门,发出震天声响。
房东是个老太婆,满头白发,站在门外一脸怒色,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开门。”
“等,等一下,马上来。”
房东是本地老太太,脾气火爆,对他们这些北漂一族特别鄙夷,好像他们来这里打工,赚了她家的钱一样。平日里,稍微有点地方没做好,都要被她训斥半天。
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楼下,大厅,以及左右两侧的进出口,总共安装了十来个摄像头。而且,在前门,大厅,楼梯口,总共安装了五道铁门。一过了傍晚六点,老太婆就叫保姆把所有铁门全部关上。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