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过去的,真的就已经过去了,可哪里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他们两个人,则一直都在藕断丝连呢?他们早就有了一个孩子,他却瞒着她,他甚至还要把那个孩子接回容家,却没有问过她的意见,那么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那些言犹在耳的甜言蜜语和情话,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证和承诺,真的只是一时的谎言吗?哄住她,就是为了让他的私生子顺利的进入容家?
桑妤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她的心里就越寒。原本她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两个早已深入彼此的骨髓,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嘴巴子,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她不过是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她其实,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
换句话说,她其实,从未走进过他的内心,所以,她根本不曾真正的懂过他!
这是多么的可笑啊。而她,又是多么的悲哀啊。
她想起有一次在**上她问他,“容臻,你爱我吗?”
可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我这不是正在爱你么。”
原来,他所谓的爱,就是做a。而她,不过就是他的一件泄yu工具而已。正主儿不在的日子,她是他排遣寂寞的用具,当正主儿归来,并且带回来他们的儿子时,她这个工具,也就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
所以,他才会那么干脆利落的让她吃紧急避孕药。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赶她走。所以,他才会毫无感情毫不顾忌她的情绪的对她说,那是他的儿子。甚至在她从意大利离开后的这十几个小时内,连个电话都没有。
可她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无情冷血的男人?
桑妤,你真是记吃不记打,才会栽倒在一个又一个渣男的身上。一念至此,她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冷,她觉得好冷。她浑身发抖,全身都像堕入冰窖当。仿佛连空调都失去了作用。
何逸飞拥着她,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她身上传来的,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望和悲凉。
“桑桑。”他哑着嗓子,试图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可桑妤已打断了他。
她缓缓地从他怀里起身,疲倦的道,“我累了。何逸飞,你收留我一个晚上,好不好?”
他怔怔的看她,“当然,好。”
然后他去卧室,把自己的被子收拾了出来,给她换上新的**单被子。
他出来的时候,她还坐在沙发里,手里握着那杯已经没有了热气的水,神情呆滞,木然,仿佛已没有了灵魂。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要不,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这么冷,她又穿得这么单薄,拥着她时,他差点以为自己拥着一块冰。
“啊?什么?”她茫然的抬起头。
他重复了一遍,她这才点头,“哦。”然后缓慢的往卧室走。
“箱子。”他适时的把行李箱拖给她,她的换洗衣物都在里面。
“谢谢。”她低低的说了一声,进屋,将门关上。
她带走了一身的寒气,也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何逸飞怔怔的站在门外,良久,才喟叹一声,走到阳台给容臻打电话:“阿臻,桑桑在我这里。”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不时看一眼浴室的方向,怕被桑妤看到。
那头半响无声,就在他以为电话有问题时,那边才传来低低的暗哑的声音,“哦。”短短的一个字,听不出来情绪和内容。
何逸飞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宋婉心怎么会去的意大利?还有孩子的事,她都知道了。你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回国了?”
那头顿了片刻,才道:“我明天的飞机,回去后再跟你解释。”
“那好吧,”何逸飞只好无奈收线。
正要挂断电话时,容臻又低低说了一句:“她,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她。”
然后,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声。
何逸飞又怔了怔。
这**,他睡在沙发上,极不踏实。不时起身走到卧室的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老实说,他真担心桑妤会做傻事,毕竟刚刚她的样子是那么的伤心绝望,万一想不开,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敲了敲门,扬声道:“桑桑,你你,还好吗?”
里面半响无声。
何逸飞心里一紧,忍不住拍起了门。“桑桑?”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拿备用钥匙时,门忽然被打开了。桑妤穿着一袭睡袍出现在门口,披散着长发,幽幽的道:“有事吗?”
冰蓝色的真丝睡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苍白如雪,她眸光幽深,神色也很憔悴,但她看起来很平静,他下意识松了口气,道:“没事。”
她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
他回到沙发里,把客厅的灯关掉,只留一盏小夜灯。空调暖气开得很足,呼呼的喷出热气,又盖着厚厚的被子,倒也不觉得冷。但不知为何,他始终无法成眠。翻来覆去的,脑子里一直闪现桑妤穿着睡袍苍白着脸幽幽的站在门口的样子,总感觉似乎只要一阵风,她就能随风吹走一样。
于是,又起身,鬼使神差的踮着脚走到卧室门口,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听不出有什么异样。他只得